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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5版: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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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为新”是拨正反乱?
· 千古篆刻心解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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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14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以我为新”是拨正反乱?
□杨豪良
  在我看来,2009年1月3日《美术报》上严学章先生的宏文《没有创新等于零》(以下简称《零》文)就像章子怡的海滩照,一定是吸引人们眼球的。所以,在1月17日《美术报》第36版同时出现了两篇讨论文章,有人击节而歌,有人冲冠一怒,书坛画界开始了新的热闹。

  《零》文放言“如此展览等于零”、 “如此评审等于零” 、“如此创作等于零”,这是需要胆略的。猛一看,好家伙!把中国书协、中国美协的功劳全部抹杀了。其实不然,中国书协、中国美协做了许多工作,然而正如《零》文所说的“劳苦不一定功高”,这也并不是对中国书协、中国美协努力的否定,而是表明“文艺为什么(人)服务”与“文艺自身的发展”是不能等量齐观的,是应该分开讨论的。《零》文是针对“文艺自身的发展”而言,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南谷先生大作《“以我为新”是拨正返乱》(以下简称《乱》文)值得商榷。

  单就《乱》文题目本身就很有些革命色彩,大有堂吉诃德与风车战斗的勇猛精神,但文中所言“不见创新是瞎眼”、“ 充分暴露了他既不学,又无术,又按捺不住急功近利、出人头地、成名获利的心态”、“给人以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之感”等,却偏偏少了堂吉诃德的骑士风度,已有人生攻击之嫌,也因此使得《乱》文中的有些说法显得率性或零乱,甚至是意气用事。如此做派,不利于文艺问题本身的深入探讨,也不能真正促进艺术的健康前行。

  什么是零?零并不就是“无”、“没有”,它还意味着过程的无意义,做无用功。所以对于过程而言,不在于是否做过什么,而是在于怎么做的,产生了什么样的结果。

  “以我为新”的本质是从我出发,从当下出发,放眼时代,阅读传统,寻找支点,张扬个性。也就是说,“以我为新”是“从现代到传统”的过程,所谓的“从现代到传统”就是在找到自己的主题后去寻找传统的根,用现代意识激活传统,从而保证走自己的个性化道路,在创新中回归传统,让传统在创新中繁衍,这一过程包含了艺术观念的更新与确立。这样自然就有了与他人相区别的符号,也仍旧流淌着传统的血脉,甚至可能成为一种新的传统。艺术需要“以我为新”地百花齐放,如果我们的艺术家都能如此地“以我为新”地“乱”起来,那么更有利中国书画迈步“正”道。然而,正道沧桑!当然,“以我为新”并不是毫无立场地个性泛滥,而是在有着时代与传统前提下的自由飞翔。因此,《乱》文中所说的“提倡无原则的,割绝传统的‘更新观念’、 ‘以我为新’、‘原创造’和解放后的从高级社到人民公社大跃进,反保守,反右派到‘文革’的激进‘极左’思潮并无两样。”就太有些一厢情愿了,甚至是体现了乱扣帽子、乱打棒子的“文革斗士”的遗风。“你要的是代表党和国家声望、喉舌的中国美协、书协来给你的不利于党和国家,有悖于客观审美、有悖于社会大众的极端个人主义发泄评大奖、授高官、发厚禄!”这足以表明南谷先生所站的位置足够高,口号足够响亮,言下之意,南谷先生的言辞便是真理?未免有些秦桧杀岳飞的“莫须有”的荒唐。然而,口号的响亮并不能代表其观念与方法论的正确性。

  “解构传统”难道就是牺牲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非也!“解构传统”是对传统进行不同角度和层面的解析与重构,是对传统的再认识与再诠释,是取其所能而为我所用,从而产生“原创造”的东西。这恰恰是对传统的尊重与弘扬,怎么就成了“破四旧”、“打倒一切”的罪恶行径了呢?艺术是生产具有审美性人造物的过程与结果,作为艺术本身不能和它的“助人伦,成教化”等功能混为一谈,这应该是“人类达成的共识”。而另一个“共识”则是,中国人对民主、科学、文化的态度,恰恰是从五四运动开始发生变化的。我们常常称五四运动为“新文化运动”,这难道不是“解构传统”、“更新观念”的结果吗?革新并不是抛弃传统,就像换一换菜肴的口味并不排斥吃大米饭一样,并且即便是大米饭,我们也可以做成拌饭、炒饭、盖浇饭、煲仔饭,为什么只能吃白米饭呢?再说了,大米饭吃腻了,吃点饺子、面条、烧饼之类的,又有何不可呢?这大概是最基本的“共识”吧!

  实际上,“人类达成的共识”是不断发展的,也总是在不断产生“新的共识”的,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到“科学发展观”,从“万有引力”到“相对论”……这些都是“人类达成的共识”,也都是“更新观念”的结果。正是在这样的“更新观念”中,人类从童年走到了现在。“解构传统”不过是我们对待传统的一种方式罢了,为何要那么急匆匆地一棍子打死呢?如果说劳动创造了人本身,那么学习发展了整个人类,因为学习的本质是继承与创造。在这一过程中,人的观念必须不断更新,必须不断有“原创造”,这才能使我们从刀耕火种的远古走到漫步太空的当下。而人类的直立行走与使用工具,则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次“更新观念”,因为从那一刻“人猿揖别”。这是一种最根本的“原创造”,艺术也须如此!

  尽管《零》文中的一些词句“惨烈”了一些,我以为,这属于文风问题,但那些并不是无端的谩骂,而是在通过“展览、评审、创作”说艺术创新的事儿,是希望像飞沙先生《体制不变,万法皆空》一文中所提到的艺术信徒们,能够书写美术史的崭新篇章。当然,本文并非为严学章叫屈,只是出于对艺术方法论的一种质朴认识,而求一吐为快。关于《没有创新等于零》,将做另文探讨。而有意思的是,《乱》文却用更为惨烈的词句挞伐着“以我为新”,“以我为新”真就是“不要艺术难度和真善美的极左观点”?并且,谁说艺术的新(奇)就是“谁也看不懂的符号化、不知化作品”?这不过是一种单相思似地强说愁罢了。艺术的新(奇)还有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它既有“真善美”,又有“艺术难度”,不然的话,艺术创新怎么会如此之难呢?同时,应该看得出来,《零》文的宗旨并不是为了“批评现今中国美协、书协的展览评选体制”,而是在沉痛反思过去三十年中国书画发展的同时,希望我们有一种清醒的态度去直面曾经的过去,就像我们现在看待“文革”一样。实际上,中国书协、中国美协在中国的改革开放中做了许多的工作,但那些并不属于《零》文的讨论范畴。扪心自问,在“展览至上”的大潮中,我们真的创新了吗?尽管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事实上现在已经是把一批人带到了一种不利于艺术发展的道路上,像《零》文这样的棒喝并不是“逼良为娼”,而是“逼娼为良”。后者或许比前者要难得多!

  “时代赋予了中国美协和书协的权威性,‘全国会员’的衔头成了画家、书法家成名得利的身分职称,谁都知道,书画家的名的价值,有了这张名片,就高人一等。”说得多好啊,那么,书画家的名号岂不成了利益分配的筹码?但我坚信有良知的书画家仍然很多。其实,包括南谷先生在内的“同道中人”都应该知道,书画家名的价值是很难与其书画艺术的价值对等的,当下书画界的南郭先生还少吗?如此说来,还不如去做一点“以我为新”的尝试。实际上,在《零》文中,严学章更多地强调了“以时为新”——置身时代场境,反映时代精神,创作时代形式,严氏之“以我为新”和他的“以古为新”、“以时为新”,一定程度上讲,是同位语。诚然,创新不是“用汽车代替马拉松”,但它可以使马拉松变得更精彩,现代科技的昌达,可以让我们手拿遥控器自由地欣赏马拉松,这是我们的前辈无法想象的。这都是创新的结果,而创新往往是从个体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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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报 争鸣 00035 “以我为新”是拨正反乱? □杨豪良 2009-2-14 48256DEA008181F548257558002CB767[]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