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就是让人灵魂出窍
——简评张焉如的汉字艺术
□张迪华
近日,因为河南书家陈花容获取了中国书法第三届兰亭奖的“头名状元”,书法家张焉如再次在界内名声大振。何故?陈花容乃张焉如得意门生是也。
张焉如和陈花容皆为新安县人。张焉如出道早,便在县里主持了一个千唐志斋书法沙龙,意为张扬书法艺术的无穷魅力。没曾想在他这位人称“获奖专业户”的书法家熏陶下,短短数年,竟然从沙龙里走出了好几位在中国书坛崭露头角的书法新秀,陈花容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几年前在洛阳的一次书画展上,我看到了张焉如的书法和篆刻作品。他那独到的甚或可以说是奇特的书法和篆刻,立刻胶住了我的双脚,在他的作品前久久地审视和揣摩不忍离开。问身边的朋友,张焉如何许人也?朋友很快把他叫过来相互介绍,我这才认识了这位书法奇才。后来,张焉如的工作室从县里搬进了市图书馆,来往多了,我才真正掂量出这位小兄弟沉甸甸的分量。
张焉如认为:艺术就是让人灵魂出窍的。他还认为:准确地讲,书法艺术应该称之为汉字艺术。而他让人观之“灵魂出窍”的汉字艺术,我在这里暂且把它们分为三种,即碑版书法、墨象书法和绘制书法。碑版书法主要源自于碑刻,墨象书法主要源自于文人画,而绘制书法则博采广纳,难于概括。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碑版书法,便以为他是先刻出而后再拓出的效果,一问方知他的每一幅碑版书法都是写出来的。再看他的墨象书法,真的比文人画还要讲究笔墨韵致、布局章法,可它究竟还是书法。至于绘制书法,会让你看到汉字的象形、会意、甲骨、篆刻、汉简等等笔意,真的让人一言难尽。但无论碑版书法、墨象书法还是绘制书法,谁都看得出书家在形式美感上的良苦用心。
纵观张焉如的书法艺术,其突出特点便是形式美感。在他的碑版书法作品中,有圆的、椭圆的、半方半圆的、不圆不方的、横制的、竖制的、团扇的、折扇的等等等等,其形状的千变万化,绝不会让你的视觉疲劳。字的结体也随圆就方、长扁随意。在章法布局上,他更是费尽心机:字与字之间有时相互推让、礼尚往来,有时又摩肩接踵、勾心斗角;字的大小粗细反差巨大,所占分量也会因布局构思而各不相同;有时如果觉得版面过于紧迫,他会在篇幅中揿盖上自己篆刻的不同的名章、闲章或肖形印来恰当调节;在一些扇面作品中,除了揿盖印章来调节虚实疏密的关系之外,他还会常常画上几笔颇有八大山人味道的花鸟来烹制作品的韵味。在他的墨象书法作品中,除了继续他的结体、章法艺术创造之外,显而易见的是他对水墨的艺术把握,浓、淡、干、湿、畅、滞,他会根据字义或章法构思的需求去恰当掌握水分,从而使纯粹的书法作品有了不少的画意。而在他的绘制书法作品中,他一如既往地不择手段。所谓不择手段,也就是要运用所有能够运用的手段,这一点,张焉如做的最到位。他较为常用的形式是汉简条屏式,他甚至将每一条条屏做旧,做成有水渍虫咬的模样,让人在欣赏他的作品时浮想联翩,常常有时空变幻的虚妄感觉;而我之所以称之为绘制书法作品,是因为这类书法作品中涵盖的艺术手法实在太多,较之前两类书法作品更不具写的意味,很多字的结体就像是刻画出来的,让人产生各种联想的形象的东西。在张焉如的书法作品中,除了墨象书法作品还比较容易辨认外,其碑版书法和绘制书法作品都不容易辨认。但一旦当你看了释文之后,你便会恍然作者对汉字深刻而全面的把握,知道他在汉字的学习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张焉如的篆刻也因为独有的艺术审美而广受欢迎,这里恕不赘言。
可以断定,一个对汉字了解肤浅、书法艺术功底不深的人是很难把中国文字写得如此具备艺术魅力的。张焉如不知翻烂了多少部字词典籍,更不知“糟蹋了”多少宣纸?!守着一个“千唐志斋”,那一块块墓志铭在他的眼里心里,都成了能够和他对话的活生生的灵魂!你看他的书法作品,汉隶、魏碑、唐楷、章草……尤其是魏碑,纵使他如何变形,其碑意却总是那么彰显。
最后,我不想罗列张焉如在历次大展大赛上取得的辉煌成就,也不想罗列他如今身居的各种职称名头,就我对他的认识,以他对书法艺术的解读和追求,加上他较高的悟性和勤苦用心,他目前取得的骄人成绩才仅仅是开始。让我们在不断的期待中,看他是怎样在书法艺术的舞台上引吭高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