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苏子瞻《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有载:子瞻得与可所教画竹,虽“心识其所以然”,而手“不能然也”,皆因学力不逮,致使“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
余自习画而来,常困于“心”、“手”之“不齐”。所画山水,常不分此山彼山之别,此树彼树之分。偶得其别,又感世间山水树石之不能穷尽。试举一林,其状千变;举一树,其叶亦尔。何技能穷其真相?孰人可尽其美态?觅觅寻寻,终归得于“程式”之概括,沉湎“程式”之活用,以窥画者之真意。
回视余习画二十五载,转转兜兜,一得九失,有折无悔!可谓愚矣!诚如前人所云:“余虽不敏,然余诚矣!”
曾几何时?眼中山,笔下形,心中情,究不知“丘壑”乎?“笔墨”乎?“程式”乎?抑或“心”乎?“手”乎?
或曰:“心手相师”。
庚寅冬夜,吴上炜于一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