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的构图中心■位置突出■相异性突出
（连载二十八）
绘画的形式语言
□蒋跃
第四节 构图中心
视觉心理最终形成视觉中心，是视觉心理的综合反应，观众的视觉对构图的注意点是视觉中心产生的根本原因。视觉中心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内容或情节的中心；二是形式语言在构图中起到的中心作用。视觉中心是构图中所有形式要素的交合点，也是形式构成过程中最终要达到的高潮，是构成要素共同努力的方向与结果。
我们通常都有这样的经验：当观赏一幅绘画作品时，首先会通观全画，对整体产生一个最初印象。画面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往往是画面的视觉中心。构图形式处理的重要技巧之一是提高观者在“心理活动时有选择的集中”即让人从无意注意中转入对画面有意注意的思索，促使视觉神经处于兴奋状态，达到主体形象突出的目的。因为人们在观察物象时，总是将注意力的焦点，对准视觉认知最感兴趣的地方。因此，通常画面构图中最重要的部分，也是对观众视觉最具吸引力的地方。所以，画面中所有的构成要素，都要围绕视觉中心而展开，画面的视觉中心与形式语言相辅相成。因为人的视觉心理具有选择性，可以由整体到局部，也可以由局部进而把握整体。由于视觉能量的限制，只能以分而置之的方法感知对象。视觉首先注意到的是最引人注目的东西，这是有选择地摄取。因此，导致了视觉对物象的感知有一定的次序性，对无关紧要的、不感兴趣的部分可以视而不见，对重要的部分可以高度关注。而绘画构图的使命，就是在自然物象的千变万化中寻找视觉上的秩序并自觉运用到艺术创作中去，现代科学已经证实，人的视觉思维具有理性功能——即对直觉中的事物进行分析、补足、纠正，比较、综合与归纳的本领，视觉心理的这种特性为构图艺术的取舍与组合提供了依据。
作品主体如何展开，关系到作品的成败。这种视觉中心的确定应根据表现内容的需要，随主体形象位置的确定而确定。从而使得构图集中，引导观者的注意，使要表现的东西，主次分明、内容了然，形式结构有松有紧、有张有弛，紧凑而不淤塞、松弛而不松垮。从而获得紧张与放松、兴奋与休息的节律，在画面上高潮起伏，给人以深刻印象。见图，王式廓的素描《血衣》，这幅画除了道具（血衣）的成功运用，还在于有序地展开。画面上虽然人物众多，但手举血衣的妇女由于有强烈的动势，而且占领了作品的制高点，加上黑白的对比，使之成为构图的中心。画面上有3根形式线：中间的一根为平线，第二根是独轮车与血衣妇女的斜线，第三根是左下角老农、地主沿着白色台面的横线。形成几组小的人物活动，具备丰富的变化。
简单地说，视觉中心，也就是画家的着力点。或者讲必须确立画面的宾主是关系和“趣味中心”。元朝汤垕在《画鉴》中指出：“画有宾主，不可使宾胜主。”东西南北中，一个国家必须有主有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宾主分明。构图关系亦是如此。那些在主题内容上起主导作用、在形式上最引人注目、突出的形象，就是“主”，而“宾”，就是为衬托“主”而处在辅助位置的形象。一幅绘画作品不能“喧宾夺主”，或“宾主不分”。
在复杂的画面中，往往有几个小的活动中心，形成画面中各种矛盾，然而作为一个整体，应该有一个最主要的中心：控制全局的焦点。《血衣》中举着血衣的妇女是唯一的焦点，是各条线索的中心枢纽，是控制全局的主题。明确中心人物，也就可以理出人物关系的条理，理出画面结构的条理，形成一个画面的中心。
一、位置突出
位置，是画面中各个形、体、色的部位分配。按构图学的理论是应将画面的中心设置在画面中央略偏一些，即黄金律分割后的交叉之处。因为这与画面的几何中心不同，从几何力学来讲，“米”字交叉点就是它的中心。构图的形式中心往往布置在略偏离些，或上下或左右。见图，法国米勒的《牧羊女》，画面中作晚祷的牧羊女位于黄金分割线上，所以格外突出。
二、相异性突出
大家都有这样的生活经验，如果大家都站立不动，而这时有一个人在奔跑，那么这个跑着的人会十分注目。这就是相异性引起的一种视觉刺激。在构图中，诸多雷同或类似的形象中，个别相异的形象会因与众不同而夺人视觉。好比舞台上合唱团中出列的领唱人，成为“众矢之的”，或者说：“物以稀为贵”、“鹤立鸡群”。奥地利席勒的油画《裸女》，就是成功地运用了构图中“相异性”的原理，水平线状的人形与头部背景物中的竖线作为对比，使其非常醒目。
三、集中突出
集中，就是集中精粹、化繁为简，并使画面构图趋向单一，使主体形象强烈、鲜明。清代李方膺说：“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悦目三两枝，”艺术形象比生活形象更有典型性，以有限表现无限，突出重点，舍弃那些繁杂的细节，使画面形象单纯化。越是单纯，对情感影响的力度就越强。古人所创造的岩画、石刻乃至青铜艺术，在艺术手法上大刀阔斧，概括浓炼，力求形式上的单纯化、集中化。使其充满生命的律动，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因此，在构图时，要善于集中精粹，在时间和视域范围中进行切割截取；善于化繁为简，以大虚大实，使画面单纯化；善于有条不紊，进行有序地组织，使光影、透视、动静、疏密等有条有理，实现集中突出。画面上的物体趋于简洁时，该物体会显得很突出。见图，法国画家阿利卡的油画《勺子》，这些作品中画家把能省的东西，全部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