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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3版:视点

久违了,民族主义

  在一个盛行国际主义的国度里,反对的是民族主义。

  曾几何时,我们反对“狭隘民族主义”,我们也反对“极端民族主义”。久而久之,我们后来干脆直接反对起民族主义来了。

  几年前,在一个高级别的、也是讨论艺术的学术研讨会上,我在现场亲耳听到至少两个来自北京名牌大学的博士在会上堂而皇之地宣布,中华民族是纯粹想象虚构的产物,它从来就没存在过!当时把我惊诧得无以复加!──咱们可都是“炎黄子孙”啊!我知道“中华民族”这个词语是二十世纪初梁启超最早使用,但这个民族存在不是有“五千年”历史吗?但博士们又那么理直气壮!我直接反问也当属中华民族成员的两博士:“你们本身也是想象出来的吗?”又过了一年,在又一次学术会上,我竟然又听到北京某著名美院的某博士、教授又在说中华民族是想象虚构出的!受到一批与会者的尖锐抨击。这以后我又在网上看到一些博士(当然也有非博士)类似的观点。

  民族怎么会是虚构呢?但由此也让我产生了好奇心:这些博士们异口同声地关于民族想象虚构的观点究竟来自何方神圣?

  原来,来自美国康乃尔大学学者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的一本叫《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的书。此书一出,信奉国际主义的博士们终于找到了彻底摧毁民族主义的学术利器!

  但安德森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否定民族的存在。这本书写得——可能是翻译得——是有些晦涩,但认认真真读下去,他的意思也不难懂。此书基本上是以欧洲、美洲殖民地国家和东南亚几个国家为对象,分析“民族主义”观点(注意不是 “民族”这个存在体)产生和强化的社会性原因。他的大意是:民族“它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并且,它是被想象为本质上有限的,同时也是享有主权的共同体”,他对这个“想象”解释到:“它是想象的,因为即使最小的民族的成员,也不可能认识他们大多数的同胞,和他们相遇,或者甚至听说过他们,然而,他们相互联结的意象却活在每一个成员的心中。”他整本书则通过对各民族在印刷术、共同语言、文学艺术乃至人口普查、地图绘制、文物陈列、历史研究种种方式与民族主义产生与传播的关系的论述,分析了民族成员即使不能亲身经历,但亦可通过上述种种方式对民族生活、民族历史、民族传统,即民族共同体去想象、去认同,而形成“民族主义”的过程。他甚至把民族的属性称作“深埋在历史之中的宿命”,因为民族的“想象”从一开始就受到出生地、肤色、语言、文化、传统等等无法选择因素的影响。在安德森看来,“想象的共同体”不是“虚构”的共同体,而是根植于民族成员深层心理的建构。再直白一些,此书是研究民族成员通过什么方式去认同自己的民族。谁说“想象的共同体”是虚无的想象!即使这样,安德森因为在书中没有写到最为古老而典型的中华民族,还受到芝加哥大学中国史专家杜赞奇的批评。杜赞奇认为,中国人早在西方现代民族主义观念传入之前,就有类似于 “民族”的想象了……

  民族主义是民族内聚力、向心力的表现,是把民族的利益置于中心与主体位置的意识倾向,是民族得以立足世界之林的基础与保证。非极端的民族主义不具备排他性。想想我们今天的世界环境吧:美国人在宽松货币政策下为利己而严重损害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的利益!周边国家纷纷与美国联合直接在我们家门口军演,日本人在钓鱼岛与中国较劲,韩国人把连孔子和端午节在内的中国文化统统收入囊中,还有南海诸邻,还有印度……世界上哪一个国家不以自己的民族利益为最高利益?利己而能兼利人就算不错的国际态度了。收起那套虚伪的国际主义,在本就文化多元的世界上,把国父的民族主义重新树起吧。

  再奉劝一句:博士们也千万小心不要越过学术的底线,尽管历史上的汉奸都是有一套套理论为其行为支撑的。


美术报 视点 00003 久违了,民族主义 2011-08-06 2095377 2 2011年08月06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