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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9版:油画

对生命的追问——梵高自画像

□唐永明

  梵高曾说过,画家若想提高技巧,最快、最可靠的办法就是画人物。但是,以他当时的条件和经济能力,根本无法请模特。所以他不得不依靠自己的身体。他经常在画架旁支起镜子,为自己画像。据不完全统计,梵高一生的自画像共有30余幅,其中有数幅自画像成为了他的代表性作品。

  还没有哪位艺术家能像梵高这样在观众面前将自己暴露无遗。他将自己的生活状态,制作成一幅幅自画像,如同一帧帧定格的胶片,通过自己的发型、面容、眼神、衣着,乃至笔触和色泽,向人们述说着不平凡的人生历程。透过这些记录,我们深深地了解了一个人的痛苦、恐惧、自我怀疑、精神折磨以及生活中偶尔的快乐。

  梵高一生多半的时间都深受忧郁症之苦,一生只卖出过一件作品,基本上是靠他弟弟的资助才延续着自己肉体和艺术的生命。因为与好友艺术上的争执曾经割掉自己的耳朵(在还包扎着伤口的时候,他就画了自画像)。1890年他在小麦田中举枪自杀身亡,年仅37岁。

  他把一切需要表达的,都安置在自己所营造的颜色和笔触里,生活的暗淡让他总是在画布上狂欢,寻找寄托,这种画面所造成的气氛效果表现出一种罕见的旺盛的生命力,透过自画像让人们仿佛能看见他正在向着命运作一次次无谓的抗争,屡争屡败,屡败屡争……

  “我变得越丑、越穷、越有病,我越要通过创造明亮、有序、灿烂的色彩来复仇。”听着,让人咽下酸楚,而涌起一种钦佩之情。

  据书上记载,梵高1888年早期在巴黎画的最后一张自画像,他自己将它称为“死亡之脸”,并在一封信中这样写道:“透过这张面对镜子画的自画像我得到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概念:桃灰色的脸上长着一双绿眼,死灰的头发,额前与嘴周满是皱纹,呆僵木讷,非常红的胡子,被忽略而且充满哀伤。”后来,梵高的兄嫂说这是他所有自画像中最像的一张。

  一个画家需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用画笔用颜料的涂抹爆发出对自己生命的追问呢?这是我们坐在开着暖气的画室,轻松面对着模特儿,用着高级的画布和颜料所无法体会和想象的。所以梵高艺术成就的唯一性,在于他的所处的生活环境、所面临的生活状态造就了他对艺术创作的神经质的苦行,绘画就是他所有的生活。

  这是我们所无法复制和模仿的。也是当代注定缺乏真正大师的重要原因。


美术报 油画 00009 对生命的追问——梵高自画像 2012-03-24 美术报2012-03-2400017 2 2012年03月24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