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
住处窗外的风景
■李梅(浙江 杭州)
来到巴黎快一个月了,只要是呆在房间里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是有空就在落地窗户前站上会儿,也充分感受一下大巴黎氛围中的这个小空间里的神韵。
从刚到巴黎,相机就对着这些景致喀嚓,快一个月了,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对着它们喀嚓,有点痕迹记录的味道,的确也发现不少细微的景致和变化。
在我们的生活里,很多东西都有它自己的痕迹。就年代而言,翻阅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就可见历史足迹斑斑和源远流长,就一小段时间而言,在特定的环境里,你会特别注意到它细微的一些变化,感觉也更加敏锐一些,也许是因为在欧洲只停留几个月的缘故,所以特别珍惜每一天的感悟。
望窗外,感觉变化最大的是窗外的那一片天空,每次看窗外,都会先被天空吸引,因为天空是多变的,刚看时还是蓝天一片,在转身时候已有一片灰而浓的云朵漂浮过来,刚去冲了杯咖啡,回身再望,天空左一半是蓝天白云,右一半已经乌云漫天,要不就是已经有三两滴雨点飘进来,而且云走得异常的快,快行中还不断在变换着阵势和造型,你在仔细看某一朵云团的尾部拖得长长的云丝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头跟着转了15度的角度,跑得那个快啊,只好再盯后面的一朵云看。记得所见天空云朵变化最大的是我们去蒂伊勒里公园那次,让你身临其中,有被包裹的感觉,更觉得云团距离你很近,感觉就是直冲你飘过来,有被它一起卷走之势。好个巴黎的天空,犹如女人多变的心情,的确一点都没错。
望窗外,对面墙头上的红色圆柱型的烟囱有好几排,高低错落有至,疏密有章。仔细分辨,各自的模样也不同,非常有艺术形式感和视觉的冲击力。无鸟的踪影时,稍显寂寞,而鸽子或黑鸟的停留,打破了它原有的安静。那鸽或瘦鸟独自慢行在柱子间,两步散做碎四步,前行三步又退一步,走走停停再挪步,低头沉思而不言,要么翘首以盼,要么立足烟囱顶上望远如驻守家园。正看它独自沉思状时,忽然一只大鸟低空飞入眼帘,掠过你正看得出神的画面,等你回神时,它早已经盘旋着飞远到窗户对面一座犹太教堂顶端,激起那墙头孤鸟野鸽惊诧声一片。
继续望,就是艺术城天井院子里的梅花树和那堵爬满藤蔓的老墙,夕阳西下时候的老墙,树影斑驳,藤蔓有形,或躲藏在阴影里或融化在夕阳中,美得让你不能呼吸。刚到巴黎时,那梅花树枝头挂满紫色苞蕾,在我匆匆走巴黎的每天里,它也在悄然地变化着色彩和花形,从紫红的花蕾到粉白的朵朵花瓣。树枝间也悄然地在返绿,近看是一片片嫩绿小叶缀满和簇拥在花朵边。有鸟雀蹦达其间,散落几片粉黛于地面,映托出花瓣一直对泥土的思念,也寄托着伊人的心情一片……
再继续望,那就是远望了,望的也许仍然是天空,也许就是玻璃窗上的雾水和用手指拓出的手印儿,也许就是透过那手的印迹和手心里凸现出的对面那扇窗户里的温馨,还有就是这沉默了500年的老墙和蹉跎的藤蔓的身影,这个望该是大写意的望了。望,总会让人产生许多的联想,望,也会让人沉思和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