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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4版:画家

清歌一曲 渔舟晚唱——华宏仁艺术研究

  一丝丝天地幽幽的乡情,一缕缕来自湖光山色的清风,一曲曲渔舟唱晚的旋律,一片片不染纤尘的净地,这是淡泊的情怀,这是雅逸的格调,这是纯洁的乡恋。这是直抒胸臆的书写,这是酣畅淋漓的泼洒,这是无拘无束的创造。又是一个“秋水牵乡梦,春光伴幽岩”的诗意盎然的世界。这就是身居江南一隅的华宏仁先生,以“心与闲鸟邀游”的畅怀奉献给我们的山情水意。他让我们在他的作品中品味江南渔乡的温馨,在幽水、翠竹、苍松、山影、叠岩中共明月,度金秋。不累于心,不媚于俗,克己于行,陶然其中。

  常年生活在太湖之滨的华宏仁,泯灭不了他身心中固有的家乡情结,江南的湖边清韵、江南的帆船点点、江南的苍松幽岩、江南的竹影荷香令他魂牵梦绕,无论在城里还是在乡下,他忘不了江南水乡的清丽和润泽,无尽的乡愁别恋,使他的艺术取向锁定太湖流域极其优雅的碧水青山。温馨渔乡的景色,那是他文化渊源承传的延续,那是他灵魂与精神停泊的家园。

  从中国山水画风格的历史渊源看,华宏仁的山水画确实与他们有着一脉相承的联系。历代大家与华宏仁在精神、气质方面具有共同性,恩师秦古柳为他山水语言个性的建立奠定了基础,而宋文治则引领华宏仁完善了他的绘画语言系统。就作品整体风貌而言,这些先后影响过他的大家,并未束缚华宏仁的个人的创造。在笔墨上,华宏仁以娴熟的用线为造型手段,强调随着图式的变化和表现对象的情境不同变换着线的形态。样式与节奏,一任感觉流发,挥洒自如。多率意之笔,化静为动,其自然的意态给人以“畅所欲言”之感。变化多端的粗笔、细笔、浓笔、淡笔、干笔、湿笔、破笔、泼辣之笔、扭绞之笔、跳跃之笔、生涩之笔的运用,无不各显神采;他的用墨,充分释放了水晕墨章的能量,他遵循“笔取生动,墨取气韵”的原则,或以笔带墨,或点染泼洒,或以墨的枯湿浓淡的皴擦、沉积,互破与叠加,产生多层审美空间,不仅辅助线条起到丰富造型和渲染气氛的作用,还以自身美感的独立和强调升华了作品的境界。那种笔墨互为表里建立的山水秩序赋予他的作品苍润相济、线面交织、气韵酣畅的面貌。这位尊重传统又不断地进行创新探索的画家,不时地在他作品中融入当代人喜爱的造型。色彩、肌理和构成,如在浓墨团中以没骨法勾勒草木,树形以及色彩的运用,倒影的表现、散点的自由等,都使画面增添了不少富有现代感的艺术趣味。

  借助写生重新贯通山水画与自然的血脉联系,是华宏仁山水画艺术的特色之一。他的江南山水形象不是传统中那些经典样式,也不是自己经验中的“先验图式”,而是在一种“即兴”状态下与物相接的因果。所以他的画看上去满幅轻松,选择上极为随意,但却埋伏了雄强之骨和深厚学养,拥有很高的境界。

  从情感的审美形式看,华宏仁的艺术取向显出两种面貌。一种如《山居秋色图》、《溪山秋韵图》、《秋山幽静水长流》等作品,属于最耐人品味的工致一格,体现为满密繁复的特点,采用了写实景、重积染、讲层次的手法,“山有三重”,丛林相叠,笔墨繁复,皴法多变,制作用心,造型严谨,设色明丽可人,多种笔法的使用并不显得琐碎。这类重气势、重功力的作品显然是画家在提升自己驾驭高难度语言之能力,是对于江南山水精神的完美体现。他最有特点的还是奔放一格的山水,笔墨飞动灵活,清刚纵放,水墨渗化淋漓,情调新奇,处处闪耀着生机和灵性的光芒,突出了太湖渔乡的地域特色,透露出画家非凡的才华和智慧。

  面对自然景观,华宏仁已不止于感性、情愫本身,而重在以学养入画,追求文人画艺术传统与现实生活相契合的新气象。笔墨推崇以书法笔意入画,刚劲爽利,丰富多变,清新苍润,画中点、线、墨、色都以情调、韵致见长,以传神为主;不放弃对形的表述,也不排除对西法的汲取,创造了许多自己的笔法、墨法、皴法、点法、色法,水有自家之流,树有自家之貌,石有自家之形,山有自家之境。看得出,他在努力使历史久远的江南山水画朝个性化和现代人的审美趣味演化的趋势。在此境界中,画家以笔代造化之功,以心体天地之气,凝聚着中国文化静谧悠远的气息,反映出一种典型的“中和”之美。因此,华宏仁的作品全无剑拔弩张之气、咄咄逼人之势。小桥、流水、扁舟、古木、苍岩、渔乡、明月等意象与画家心态、想象和睿智联系在一起,并被他以走出传统规范的笔墨方式,抒发出心灵世界温和示人、以诚为本的生命精神。

  研究华宏仁的艺术,表明了在“师古人、师今人、师造化”的基础上不断求变图新,是一个艺术家得以成功的必然之路。可以说,没有扎实的传统功底,没有对历代画家的转益多师、广收博取,没有对客观自然的观察和研究,就不可能有新的发现和创造。华宏仁的江南山水画所以风格独具,不仅是因为他勤奋好学、有生活的功底与广博的艺术修养,还因为他敢于与前人、与他人的创造拉开距离。他努力使自己的作品具有强烈的个性,具有时代精神,写江南山水、太湖渔乡和自己内心真情实感相统一,既重传统,又重造化;既重笔墨功夫与现代意识相结合,又重中国画线条的遒劲力度与现代水墨相化合的神奇效果。这种立足于传统笔墨的现代思维使他坚持不懈地学习中国画的传统精华,使他坚持不懈地从自然造化中开拓出新的审美取向,更使他拥有了自己的创造领地和领空。

  2011年7月12日于北京王府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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