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黄河笔底来
■翟正文
万丈豪情荡尘埃,大美黄河笔底来。若问此君缘何哉?母亲恩情万世载。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这正是中华民族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精神写照。作为哺育华夏悠远文明的一条历史长河,黄河正是这种民族精神最好的载体了,她体现了母亲般宽厚、无私、奉献与博大的天地人间情怀,生生不息,哺育华夏子孙,滋养中华文明。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是王之涣在鹳雀楼上的感悟。“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中国山水画鼻祖,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王摩诘的诗画。“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这是诗圣李白的醉歌。你听,大唐气象恰如这条蜿蜒奔腾在北中国的大河,早已伴着不息涛声从歌中唱出,真乃音绝千古。从那里,我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古老母亲河的精魂所在。一管自可窥全豹。翻阅黄河文明的珍贵文化遗产,仅仅从诗词中,我们早已领悟到她留给沧桑历史的高远情怀。而阅览今古丹青,有哪位妙手神笔曾虔诚寄情于母亲河,笔饱墨酣,痛快淋漓地描绘过她的博大与神采,柔情与壮美?近处,我看到了白庚延,他画下的黄河极富个性与创造性——或急流奔湍,或激浪拍空,或潮平如镜,或平波浩渺,笔下寄托着他对养育了华夏母亲河的深厚而又丰富的情感。自然,我还要去朝圣那个身世凄惨但艺术绝美的石鲁,他用“太古无法,太朴不散,太朴一散,而法立矣”的“一画”大法独立于水墨艺术之林,他犷率恣肆,任意挥洒,皆见性情,用“黑、重、怪、野”,元气淋漓的笔墨,绘制出咆啸黄河雕凿黄土高原的雄浑之境……他们都留下了最高境界的艺术大写意,为母亲河塑形造神。大美哉!
如今,在这个喷薄向上,开放多元的明亮大时代,我想,黄河更是期待着有感情、有爱心、有见识、见性情、善思考、能创新的画家去尽情地描绘她。而哪个丹青手又能有勇气有胆识,为新时代的黄河文明泼墨添彩,增色写照呢?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课题与挑战。无疑,它需要倾心于艺术的修道者和苦行僧去耗尽一生的心血。
而在金城兰州这个全国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城市,在这个以“黄河母亲”为城市新名片的盆地,我看到了一个阳刚豪放的画者,他就是被人誉为黄河画家的润雨先生何建祥。自小在河边长大的他,一旦说起黄河来,他心中的情感恰似滔滔之水,便涟涟不绝。他说,黄河是他心中最慈祥宽厚包容的精神昭示,是他心目中的祖母、母亲、妻子以及女儿,是伟大女性的象征。所以,他不是为画黄河而画黄河,而是在通过自己多年来对传统笔墨的苦苦习练,汲取丰富的绘画营养后,渴望画出坦荡奔放雄浑且流溢无限真纯包容的黄河情韵来。这不是虚妄之言,他有一个理想,就是等时机成熟后,把丰富的家藏国画精品以及自己的满意之作进行拍卖,然后用所得的钱建一个慈善基金,来资助黄河流域需要帮助的女人。我真心希望他早日能梦想成真!
从彩墨到焦墨,作为一个不断思考的大写意国画家,他笔下的黄河也透露着他进行笔墨探索的轨迹。这一来得益于他“一手伸向传统”向二米石涛八大沈周的学习,二来得益于他“一手伸向生活”画自家门前流过的河的艺术实践。而著名画家马西园先生对他的勉励教诲可谓多矣,艺术启发可谓大矣。西园老人对他欣赏有加,不时耳提面命,亲传艺诀,建议他纵性泼墨,多习焦墨黄河,不怕层积渲染,千锤百炼,画出浑厚深沉脱俗入雅的黄河大美来。曾为他题写“黄河九曲天边落,华岳三峰马上来”、“大气磅礴,雄视苍穹”、“君子道其长,达人贵自我”、“狂放飘逸,豪迈奔放”、“揽黄河豪情,问书画真谛”的联语,并为他的不少山水画册页题签题跋,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艺术皆有来处,但有去处者少。缘何?有识无胆矣!其实,前贤早有言说,画画可贵者胆识也。有胆无识者谓之盲,有识无胆者谓之茧。尤其是画大写意,心胸窄狭,缩手缩脚,计较寸失,无悲悯之心者,绝难成气候,更别奢望抵达开阖自如,空间广远,张力澎湃,意境出尘的高远气象了。自然,艺海无涯,勤能补拙。有位洋哲人曾说:“没有风格的作品,就像没有命中的剑。”在今后的艺术探索中,我建议润雨先生在笔墨意趣上多加习练,经营造势上多加巧构,题材视野上多有开拓,文化思考上多有提升,如此一路下去,我期望他今生能创作出《万里黄河图》来,让热爱中华文明与水墨艺术的人们沉醉其里,一起来个新时代的黄河大合唱,聆听一回天地大美的豪放正气歌。
在此,我将自己写的这首《黄河魂》送给他,希望能和崇敬黄河文明的人们一起共勉:
大河一笔东流去,山川万卷入画里。浩茫之气天地生,万古风流谁堪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