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将”引领我走向艺术人生
●邵叶道
一
1962年农历4月8日,正值佛祖释迦牟尼诞生之日,伴随着咸湿的海风,充盈着海洋的博大和空灵之气,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来到东海之滨有“荔港”之称的象山县石浦,这座美丽的渔港小镇。
一生勤劳手巧的母亲在持家之余,从事手工刺绣,收入贴补生活。年幼的我耳濡目染,渐渐地悟得水墨之事。幼年的时光我是在母亲的影响和言传身教下,一字一句颂读着《幼学琼林》,一板一眼地拨弄着丹青笔墨。可以说,我今天的一切都得益于我的母亲,她是我学习绘画的启蒙老师。母亲是一位大家闺秀,少时虽说未进过私塾学堂,却也随着我外祖父自幼诵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古文观止》等典籍名篇,并擅长刺绣,工于花卉虫鱼绘画。而“虎”为“百兽之王”,也是母亲刺绣中最常见的主题。因此,在母亲和家庭的熏陶下,我对绘画情有独钟,特别是对“虎”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二
1981年,刚满19岁的我带着母亲的嘱托、怀着报国之志从戎参军,火热的军营生活为我的绘画艺术开拓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自古军营就是虎踞龙盘之地,生龙活虎的部队生活让我对画虎的价值有了新的认识。
那一年,我所在的部队南京军区开展了“大比武”式的“小老虎”练兵竞赛,战友们龙腾虎跃的身影如同一只只出山的猛虎让我激情难抑。在一次军营搞的文体活动中,战友们如同猛虎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即兴挥毫画了几只小老虎,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几只小老虎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向守志上将在看了我画的猛虎图后,赞许有加,并提出“建议”也几乎是“命令”:“军营需要猛‘虎’,不仅要画‘虎’兵,更要画‘虎’将”。首长的“建议”不仅是从军营文化工作的发展出发,更是给我的军旅绘画生涯提示了一个“一锤定音”的发展方向。
有了目标,就有了奋斗的动力。白天,我在汽车团开车执勤,晚上我在蚊蝇相伴的车库里挥笔画虎,常常双眼布满了血丝。后来,时任南京军区后勤部部长的王太岚少将发现我白天执勤晚上作画很辛苦,特意关照将我调到了团俱乐部,并专门派人给我买来宣纸和颜料供我画画。
5年多辛勤泼墨,使我画技渐长。1987年春天,我的虎画得到了时任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化部部长徐怀中将军的首肯,这是我的“虎威”画作吸引来的第一位将军。将军的勉励,让我倍感兴奋,习字作画更是愈发勤奋,对“虎”的迷恋、“虎”画创作达到了废寝忘食、如痴如醉的境地。斗转星移,渐渐地我应邀到南京路上好八连、硬骨头六连、洛阳营、海军东海舰队等部队去基层创作“虎”画。
学海无涯,艺无止境。艺术的发展自有它的规律,我深深的意识到,要想画好“虎”、要想有突破,必须要到专业的院校去学习、深造。1989年,我考上了浙江美术学院,当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首长提出想自费到地方美术学院学习的想法后,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部队首长不但对我的想法大加赞扬,还给我提供了帮助。时至今日,当年首长的殷切期望一直是我前进的动力!
三
由于部队的支持,让我绕过清贫的浅滩,于1989年正式步入浙江美术学院(现为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学习。
杭州,人才荟萃,高手如林。沙孟海、肖峰、陆俨少、陆抑非、邓白、朱颖人、郭中选,这些过去只能在书本画册上仰望的一代书画宗师,现在都在眼前。我整天沉浸在艺术的王国之中,连近在百步之遥的西湖我都无暇游赏,以致直至毕业时竟不知苏提、断桥是什么样子。美院离我租住的小平房有5公里路程,每日至少徙步往返两趟,有时为赶时间只得小跑步前进。就这样我的学业从没有过懈怠,没误过一个课时。当年,为了筹集生活费,我利用业余时间在出租房里搞起了字画装裱的活计,以此换取微薄的生活费。说起字画装裱的手艺,那是在我参军后,有幸结识了同乡老画家黄方正先生,我利用业余时间一边跟先生学习绘画,一边学习装裱技艺。没想到在我困难时裱画技艺竟派上了大用场,这也算是一大幸事。10年如一日,我就这样一边努力学习,一边勤奋画画,一边还要裱画赚取生活费。
艰辛的付出总有丰厚的回报,经过10年的学习,我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研究生主干课程班。美院10年,我除了在学院的正常学习外,还南下北上,遍访名家拜师求艺。先后受到中国美术学院院长、中国美协副主席肖峰,中国著名书画文物鉴定专家、辽宁省博物馆馆长杨仁恺,中国书画界泰斗启功、陈大羽、李铎、邓白等60多位教授、名家的教诲和指点。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卢坤峰先生挥毫给我写下了“邵叶妙品”;书画界泰斗启功先生亲自为我题写了:“叶道先生学综百家,艺兼丹花竹鸣平。尤嗜画虎师虎入神韵,天机在手精美,逾於白阳,潇洒超乎酉室,佳制一堂,目不暇接,我识如言,用昭钦佩。”的诗句;中国美术评论家王伯敏教授为我的虎画欣然题词:“叶道画虎,得虎之神至为难得。”对我的虎画作品作了全面的肯定。
四
生活就是这样,既充满了艰辛也充满了幸运,有时,缘分就在不期而遇中来了。
不踏入艺术的天地,不知道去崇拜天才,不牵大师的手,很难站到艺术的最前沿。值得一提的是,1992年我在南京参观一个画展时,不期而遇地见到了中国水彩画的鼻祖、世纪老人李剑晨。能跟这位著名的画家认识,并且被李老收为关门弟子,这不能不说是我的造化。在世界画坛上,提起吴冠中、赵无极的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而他们两位都是李老培养出来的一代宗师。自此以后,我经常带着自己的虎画作品去李老家里求教,李老总是精心指教,一幅画、一幅画地认真点评。有时看到高兴处,亲自挥毫泼墨为我的画作补白。还多次把自己的画册送给我,并且拿自己的画作给我作分析讲解,有时亲自挥毫示范,悉心传授画艺。
在李老近百岁那年的阳春三月,我又带着几幅虎画作品前去向李老请教,李老看后大加赞赏,对我的进步,李老比我自己还高兴,即兴挥毫为我题写了:“军中虎王。”恩师对我的偏爱和殷殷希冀之心,由此可见一斑,令我感动不已。
五
我的一点一滴的进步,部队的首长都看在眼里。看到我的虎画作品,连轻易不题字的中共中央原副主席李德生上将,破例为我挥毫题写了“军中虎王”;时任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化部部长徐怀中将军也挥毫为我题写了“军人精神”。此后,杨得志、杨成武、洪学智、张爱萍、王平等老将军和中央军委领导刘华清、张震、迟浩田、傅全有、于永波、王克、梁光烈、李继耐等700多位将军,都先后为我的“虎”画挥毫题词以示嘉勉。
面对画坛泰斗的厚爱、总部首长的褒奖、德高望重老将军的赞赏,我捧着“军中虎王”的题词心潮澎湃,深感任重道远。
自1990年以来,我的“虎”画系列作品先后在北京、上海、南京、宁波、杭州、沈阳、广东、甘肃等地展出并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得到了《人民日报》(国内版、海外版)、《解放军报》、《中国文化报》、《美术报》、《中国人才》、《解放日报》、《人民政协报》、《解放军画报》、《新民晚报》、《新华日报》、《浙江日报》、《辽宁日报》、《甘肃日报》等报刊和东方电视台、浙江电视台、江苏电视台及相关网站等近百家新闻媒体的关注和报道,我的“虎”画被选作国礼赠送外国元首,亦为海内外众多艺术机构陈列与收藏。
六
“虎”,万兽之王;将,军队之魂。在中国历史上,将军与虎自古结有不解之缘。《周礼》又曰:“师氏居虎门之左,司王朝。”汉武帝时,大将军霍去病捐躯后,后人在他墓前立起一座大型石雕——伏虎,以示纪念。“传虎之神,得将之爱”,按照中央军委和部队首长的意见,以“虎”与“将” 的艺术与精神相结合的形式,壮我军魂、扬我国威。1990年以后,来请我画虎的老首长、老将军特别多。当时有个画家朋友在杭州筹备一个画展,画作上有老红军题词。这个想法触动了我,当时我就想,老将军的墨迹是一笔财富,能不能让老将军们在我的虎画上题词呢?想法一出我就努力去实施。通过多年的努力,我已实现了“百将题百虎”的心愿。目前,继“百将题百虎”之后的又一重大活动“千将百虎世纪行”全国巡回展正在实施中。由我发起并筹办的全国首创《将军墨迹陈列馆》也在筹备建设之中。如今,全长236米,绘制108只神态各异的老虎和形神俱佳的山水走兽的镇馆扛鼎之作《世纪将虎图》长卷也在创作之中。《世纪将虎图》还将征集1000位将军的题词和100位画坛名家的点评。
多年来,对我的虎画最为青睐的,莫过于那些猛志常在、雄风不减的将军们。共和国将军们的关怀,给了我无穷的力量。特别应该提及的是,堪称军中伯乐的总后勤部副部长王太岚将军在南京军区工作期间,十分关照我,支持我去学府深造并为我题写了“勇猛精进”,鼓励我早日成才。
我们回首共和国艰苦卓绝的建国历史,我们就会仰望照亮共和国历史的将军们!将军们雄威壮烈的风骨,无论用何种语言都难以表述;将军们高山景行的功勋,无论用何种色调来描绘都难以尽传其神。我希望尽自己的最大努力,通过“千将百虎世纪行”全国巡回展,扬民族精神,壮华夏声威;《将军墨迹陈列馆》使我们永远铭记将军们的功绩,让共和国的功臣们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中。
2012年6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