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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我书即文献”

  关于第二场“‘学术引领拍卖’——陈振濂书法专场拍卖”,我在与陈振濂教授交谈时,发现他反复在强调的一个重点,是当代书法的文献性。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它引起了我极大的关注与兴趣。

  早在清末黄遵宪倡导诗界革命时,即有“我手写我口”之理念。其后梁启超的“新闻体”风靡天下,成为革命的先声与引领。胡适的倡导白话文成就了新文化运动,都是以切时、应世而成为一个时代的文化标志。书法在当代,关心的是技艺层面上的优与劣,却较少关注文化层面上的切时、应世的反映叙述记录表达之功,大都以古人诗词歌赋来应付之。但其实,书法既书写文字,本来就应该是当下的文献记录。政治家有政治家的记录,历史学家有历史学家的记录,老百姓有老百姓的记录。角度各不相同,但作为特定的文献记录,则是没有问题的。

  陈振濂教授既倡导了文人随笔札记、学者研究著述、社会新闻记事、金石拓片题跋等种种不同的“阅读书法”之表现,对自己的书法创作的文献性自应该不再视为畏途而退缩回避,也不再认为它是禁区而不敢僭越。更不会觉得高不可攀而产生自卑心理。而是以黄遵宪式的“我手写我口”来平淡对待之。当然,既然已有长达5年各种类型的倡导,也完全可以套用一下黄遵宪的思想与说法:提出“我书即文献”。比如这次专场拍卖会上提供的拍品——“大师小论”10题论陆维钊先生的,当然既是当代的文献,是陈振濂教授之书法、又是当代史文献。又比如“颐斋论雅”10题40屏,当然也是最好的书法文献。

  只要陈振濂教授坚持手撰文字而不是抄录,以他在文化界书画界的影响力和思想张力,那当然就是当下的第一手文献。在口述史学和当代新史学中,老百姓一张便条、一口话,都可以构成文献,陈振濂教授用他的学富五车倚马万言写出来的精美文字,却反而不能称之为是文献,岂非咄咄怪事?

  书法除了艺术价值,走入市场后有了经济价值,现在通过陈振濂教授倡导的“阅读书法”,又走入文化与历史,从而有了文献价值,这对于书法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对于我们这场“‘学术引领拍卖’——陈振濂书法专场拍卖”而言,又是好事还是坏事?

  ——壮哉!陈振濂教授充满自信、又充满理性的“我书即文献”!


美术报 视点 00008 2013-09-14 美术报2013-09-1400011 2 2013年09月14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