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情整体低迷
书法一枝独秀
■黄祥杰
透过2014年大大小小艺术品拍卖公司的交易记录,可以发现,这一年的艺术品市场乏善可陈,虽然间或有几件天价的拍品产生,但难以掩饰整体行情的低迷,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书法作品却逆势上扬,在冷清的场面中显得格外抢眼。
以往的艺术市场,清代之前的书法作品比较被重视,与绘画没有截然的差距,时常也能创造天价。但清以后的书法作品一直寂寂无闻,很少有出彩的亮点,这种情况如今有了根本改变,从古代书法到近现代书法,都能全面得到藏家的认同。因此,书法作品上拍的数量明显增加,与以往作为陪衬的角色大不相同,许多拍卖会专门设置了书法专场,成交的结果都很理想。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以经营书法为主的拍卖公司,书法与绘画,基本已经可以相互抗衡了。
这一年,书画类唯一过亿的作品是康熙御笔《白塔山记》,过千万元的书法作品数量不少,中低价位的书法作品交易更是活跃,可以看出书法的接受面非常宽泛。如果作一个纵向比较,我们就可以发现,许多书法作品这两年的价格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上涨,尤其晚清、民国时期的书法作品,开始被人重视,2014年上涨的势头更明显。明清书家中,祝允明、文征明、董其昌、王铎、伊秉绶等人的作品都产生了过千万元的成交纪录,王铎、伊秉绶是今年拍卖的大热门,价格上涨尤其迅猛。晚清、民国这一批书家中,何绍基、沈曾植、康有为、梁启超、郑孝胥、溥儒等人的书法作品,虽然价位未必是最高的,但2014年的价格上涨幅度无疑是最大的。
2014年什么样的书法作品最热门呢?首先是名家书写的堂号,伊秉绶的《遂性草堂》4字拍了2000多万,创了纪录,2014年秋拍,他的《耕读草堂》品相不是很好,却也拍了800多万,堂号的魅力可见一斑。其次是名家的信札手稿,信札手稿因为富含史料价值,越来越被人们重视,价格也一路走高。从书体上讲,正书最有市场,于右任的魏碑对联比行草对联贵很多;郑孝胥的隶书虽然成就不高但卖价最高;溥儒小楷的价格已经可以与他的青绿山水并驾齐驱,不到两平方尺的《楷书杜甫诗》,拍了200多万,让人有些吃惊。而书写所用的材质,也成为书法作品吸引人眼球的重要因素,比如库绢、板绫、泥金扇面等属于特定时期的产物,现在已经非常稀缺,一旦有这样材质的书法作品出现,就格外抢手。
书家的身份常常决定了书法的价值,因人论字的风气,今年持续蔓延。相比于画家,书家的数量更为庞大,身份也更为复杂,地位显赫的官员,著名的学者,不管书法水平如何都被归入书家的行列,他们的作品都很受欢迎。倒是一些纯粹的书法家,因为没有其他的身份背景,即使在书法史占据了地位,在艺术市场上也遭到冷落。这两年,照着历代进士榜单在搜罗作品的风气愈演愈烈,一些科举很成功的士子,顶着状元的头衔,虽然在历史上的作为很有限,书法的水平也一般,却成了拍卖场的明星。“名人字画”这个“名”如何界定,的确是很深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