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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6版:副刊

入窑一色 出窑万彩

  考量陶瓷制作的整个过程,当拉坯师傅拿起准备制作陶瓷的泥巴;当修皮师傅完善坯体造型;当上釉师傅掂量上釉的技法、釉的薄厚、当绘画师傅提起画笔;当烧窑师傅考量装窑的窑位、烧制的温度和火焰等等。无一不在追踪“迹象”的本质。那些看似偶然与必然的迹象视觉效果,所有的玄机奥妙都隐藏在迹象中。

  团团泥土入砖窑,幻化缤纷品色骄。

  葡萄石榴火中摘,皓月高天釉底描。

  轻叹素花单一格,惊呼彩柳万千条。

  合什焚香求裂变,青红紫白艳今朝。

  自古以来就有这样优美的诗句描写钧瓷,作为宋代“五大名瓷”之首的钧瓷,是汉族传统制瓷工艺中的珍品,素有“黄金有价钧无价”和“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片”的美誉,被称为国宝、瑰宝。“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就是描写钧瓷神奇的窑变效果,并以此著称于世,使钧瓷在整个陶瓷发展史上独树一帜、卓尔不群。

  钧瓷是窑变釉色与造型艺术的完美结合,也就是迹与象的完美结合。钧瓷的造型浑厚端庄,装饰简练,线条明朗,棱角突出,雕塑别致,有独到之处。钧瓷大多是厚胎厚釉,因而形成了浑厚圆润、古雅大气的艺术特点。钧窑器胎质极硬,钧瓷釉最突出的是钧红、钧紫,特别是其窑变釉色,釉色流动,彩色缤纷,极为美丽。钧瓷入窑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色彩的,是一体素净。那些绚丽色彩和自然逼真的画面都是在烧制过程中在窑内形成的,这就是窑变。好的窑变效果的形成所需要的因素非常复杂,它需要性能良好的窑炉、器物在窑中的最佳位置以及科学的烧成制度等因素的巧妙组合才能实现。这也更增添了钧瓷艺术的魅力。

  “高山云雾霞一朵,烟光凌空星满天,峡谷飞瀑兔丝缕,夕阳紫翠忽成岚。”古人曾以这样美妙的诗句描写钧瓷釉变所呈现出的五彩斑斓的效果,这也就是钧瓷的迹之美。

  以红釉钧瓷的窑变之迹来说,施釉烧成之后在同一件钧瓷上就会出现多种颜色,可谓是红中有紫,紫中藏清,青中泛蓝,蓝中透红,五彩渗透,相映生辉,所形成的窑变之迹的图画更是摄人魂魄,令人心动。这种迹非人工所能描绘,即便是丹青高手也望之兴叹。

  钧瓷窑变的釉面往往也能形成意境神奇之迹的图画,这些并非人为所控制的迹要靠观赏者去发现、去鉴赏。由于每个观赏者的经历、学识、修养、思维不同,对于迹所形成的图像的理解自然会有差异。

  钧瓷的窑变之迹不只是有五彩斑斓的颜色,令人叹为观止的图画,也有千奇百怪的纹理,其中以蚯蚓走泥纹最为出色,蜿蜒曲折的一条或数条粗线纹路,纹路颜色和质地釉色不同,就像蚯蚓在泥地上爬过的痕迹。

  钧瓷的这种“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变化效果就是通过釉料在窑中随着窑内温度的高低和气氛的浓淡而呈现出变化,是窑赋予了釉熔融交辉,形如流云,变幻莫测,流露出引人入胜的艺术魅力。含有铜的氧化物的釉在烧成过程中随着窑内温度的高低和气氛浓淡以及在窑内位置而呈现出变化,从而使釉色变幻莫测。

  要形成这种迹之美,在施釉工艺过程中要针对器型的曲、直、凹、凸等不同的象,施不同厚度的釉,是釉层丰富且具有流动性,在器型不同部位出现拉丝、沉积、结晶等变化。就拿蚯蚓走泥纹这种迹的形成来说,在施釉时,由于钧瓷釉厚,需要多次施釉,上釉后的坯体釉面容易产生裂纹缝隙,而烧成时通过高温釉的流动性裂纹缝隙和釉熔成一个平面,但其颜色与整体不同。这就形成了蚯蚓走泥纹这种钧瓷特有的迹。

  钧瓷的象就是其造型,钧瓷的造型体现了凝重、古朴、圆润、典雅的风格,它的象之美体现在造型线条的处理上,没有轻薄花哨的装饰,而是追求端庄典雅,气魄瑰伟的含蓄美和千古耐看的魅力。钧瓷造型纹饰大多简练,棱角突出,起伏恰当,胎厚釉厚,使造型显得浑圆敦厚,饱满稳重。很多人会说钧瓷的造型简单,其实不然,钧瓷的造型很值得考究,它在造型设计上,边口、足部都很精妙。造型上有棱角或凹槽的设计也是做迹流釉做铺垫。这些看似简单的设计,其实也是费尽心机的。

  钧瓷虽以釉色美妙而著称,而它的完美造型更为钧瓷增光添彩,端庄浑厚的造型,简洁明朗的线条,更适于釉的溢彩流动,给做迹提供了必要的基础,经过高温还原气氛,使厚釉出现拉丝、沉积、结晶等变化,呈现出类似蚯蚓走泥的痕迹或兔毛的色线,还有立体感的色点或针尖状的星点。比如有些器皿造型上有棱角或凹槽等为附饰,加上口部、足部的巧妙处理,通过高温下钧釉的流动、堆积,棱角处釉层较薄,凹槽处釉层较厚,使釉产生多层次的不同色调的变化,使釉色更加丰富多彩。一般高而直的造型更容易形成有纹路的迹,低而扁的造型更容易形成有意境图画的迹。不同的象能直接影响到迹的形成。可以说钧瓷的象之美不亚于迹之美,如果说迹之美是灵魂,那么象之美就是骨架。

  钧瓷以瓷器特有的形体美、釉色美自然地融为一体,集中地体现了钧瓷淳朴而高雅的艺术效果,在瓷器的不断创新方面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美术报 副刊 00026 入窑一色 出窑万彩 2015-06-13 3912638 2 2015年06月13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