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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4版:画家

我说亦农

■王辉

  我始终认为,在俗世间、尤其已进入小康富裕家庭后,能把人生的乐趣移注于绘画艺术,这样的人无疑是有心灵追求的,志趣是高级的。亦农兄是老总,企业做得很好,人生保障已经无所顾虑,可他仍有烦恼,他的烦恼是在闲余时间里如何把画画好。因为,他的生命根脉与追求其实是扎在艺术土壤中的,是扎在作为高级情感和乐趣无穷的绘画中的。于是,他就有了把充沛洋溢的思绪情怀投注在水彩画行笔赋色这方天地中的快乐,他就有了如何使画面形式吻合艺术表达的主观要求能否如愿的烦恼。快乐与烦恼并行,是任何一位艺术家都有的。对于作为老总的亦农兄而言,艺术于他更是一个满足精神需求的专业。

  亦农出身贫寒,如今他已步入富裕阶层,但仍葆有朴素实在与低调的本色。亦农一生向往艺术,弱冠时期就已萌发愿望,在“十年浩劫”国民生存处于困顿时期,由于信息阻滞,他仅就入了扬州工艺美术学校学习,尽管如此,他自此希望把自己的生命热情投放在美术专业上。幸运的是,他的导师是一位造诣颇深的名画家,这样,他在研习专业的道路上就有了一个不同于大多数学子们的优长之处。他不仅能学到师传的绘画经验,更重要的是汲取了饱含艺术精魂的学理之道。后来,亦农在短暂地从事电影院美工之后,便遇上了改革开放掀起的经济大潮,这股史无前例的与民生密切相关的经商潮,将他卷进了改变人生饥寒命运的商海中。依凭聪慧实干守信誉,他的事业得以发展,而且是与洋人做生意。

  职业不与事业等同。在人生年少时期怀有强烈艺术理想的人,生命中的那根弦始终不会断,这不仅是我,也是我认识结交的许多还在或又在画画的朋友们的共同之处,亦农兄便属于这类雅士。虽然他也喜欢油画,但可能是因为水彩画工具的便捷和他在商务工作之余的时间所限,他选择了水彩画作为他放飞艺术理想的那根绳索。当他反身钻进已有多年不能“自拔”的水彩画时,其研习的势头决不与业余等观。

  亦农兄与我交好已有数年。他也与浙江省的水彩画家交好,尤其是周刚先生。也许他还与更多的画家朋友保持着友谊与联系,这无论是老师还是画友,比如戴士和先生,王克举先生,孙建平先生,比如《写生中国》一大批青年油画家们。在这几年交往中,我认识到了亦农兄的可贵之处,那便是他对艺术的真爱与执着,对朋友的真诚和慷慨。还有更重要的是,由于他的性情为人,使他在水彩画中透出气度与品质不同凡响。其实,人品与画品是相通的,画品与思维也是有关联的。小买卖人有思维局限也受制于气量,委琐之人有委琐的画题,庸常之人画品平庸,那些在体制内和体制外的画家,呈现在作品中的保守无奇与突破之新,其实也有很大的基本分野。

  井水固然可以流动,但映照的是井口之天。大河潺潺,流经南北天地,映照的宇宙足比井口还大,亦农兄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的艺术眼界、交往以及他的秉性素质,决定了他在水彩画上的高起点与好品格。

  传统水彩画那种所谓水与彩“晕合淋漓”的特征,隐藏着一种平庸性。这种平庸特征是任何坚持画水彩的画家都容易做到的。因为,凭着将水彩颜料兑上水后,画出来的效果便有这样的共同特征,差别在于技巧的娴熟与否,在于对水的运用与造型能力高低。但是,对于水彩语言的吸取革新与追求当代性,却不是庸常之人所能够做到的,这就体现出眼光与气度。亦农兄的水彩画有品格,首先来自它具有甄别并吸取的艺术眼光。因此,他的作品去除了那种平庸性特征,而显出了可贵的气度和品相。

  亦农兄常常出访欧美各国,即为商事,也在闲余出入于欧美各大博物馆,这显然使得他的水彩画与中国身边多为常见的水彩作品不可等量齐观。他常常在境外写生,在澳洲他的寓所旁画水彩画,这使得他的作品渐渐具有一种浓重的“洋味”。画面构图简洁,结构坚实,造型极其概括,褐色与黑色的运用恰到好处,语言单纯,画面具有力度,带有强烈的当代特质,这就是他的作品的艺术特征。几年间,亦农兄的优秀作品屡屡入选在全国和全省的水彩水粉作品展览上,在全国水彩高研班上也有他俯身听课与勤奋作画的身影,同时,他还是澳大利亚维多利亚艺术家协会的会员。所有这些,都可以说明他为何被中国艺术界有名望的师辈们朋友们所尊重、所青睐。

  亦农兄专事水彩画,日积月累,既有经验的去芜存菁,也有数量的删萆积翠,更有画路的择优取直。如此下来,亦农兄必然会在心底之中存想的艺术愿景中,在自己不懈的实践里开出耀眼而繁盛的奇异之花。作为朋友,我为他自豪,也为他祝贺,更与大家共同期待着!

  2015年4月26日于长沙岳麓书院

  (作者系中国政协文史馆油画研究院副院长兼秘书长,中国油画学会理事,中国油画学会理事,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客座教授、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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