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漫步
■江宏伟 (南京)
园前路旁的榉书树开始转色,由黄变红,纷纷扬扬,已脱落了许多的叶子,残留下的是越发透红的叶子,入夏与初秋尽是不留意的茂密,是绿荫,由橄榄绿向褐色转换,在无形察觉中刮起西北风,枝叶开始稀疏出现舞姿的意思,枝条纵横粗细不等,似线条,而叶片是艳丽的点,相配相适应,是进入冬景前的一个景致。
我刻了一方章,印文为“鸟鸣四季”配其画也应是四季的。取其一枝置画桌前细细的看,慢慢地画,有时标本似地欣赏,看叶片纹理的构造,会觉得造物者的精密与神奇,但我无法如此微观地画,以我作画的经验,为了画面的构造,有些细节必须损失,但还是不停地细察,这种现象总是伴随着我。我清楚,成立一幅画需要按画面的内在规律来进行,这就是方法。方法也是一种传递从古至今,传递过程有时像复印,渐渐形成了一个无细节无精神的粗劣的轮廓,一旦接纳了这种复印的方法,其实一开始迈上了拒绝观察的路途,虽也在看,但方法的作用让你无法按自己的意愿来观察。
我还是尊重过去的方法,我对亲近自然产生了兴趣点,但我又发现我生出的兴趣点又是过去的方法无法接纳的,于是我试图有新的途径可行。
如果客观看历史,方法也不仅是一味的复制似的传递,而是在不停的演变与转换中让接纳的内容与视点的角度不停地拓展,当然方法也是在拓展。
到了这个季节,榉叶是脆弱的,轻轻碰一下便有几片落在桌面,一个非常成熟完美的方法也有脆弱的一面,它会被不停地复印与传递,最后损失其真实的内容仅残余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