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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之美——沈光伟中国画展学术研讨会纪要

  由山东省委宣传部、山东省文化厅、山东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山东省文物局、山东艺术学院共同主办,由中国国家画院、中国美术家协会艺术委员会、中国画学会、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山东画院作为学术支持,由山东博物馆承办的“生生之美——沈光伟中国画展”于3月28日下午2时30分在山东博物馆隆重开幕。山东省府秘书长蒿峰、山东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刘致福、山东省文联党组书记于钦彦、山东省文联主席、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院长潘鲁生、山东行政学院党委书记高玉清、山东省文化厅副厅长王廷琦、省文联副主席姬德君、杨枫、济南大学党委副书记朱德强、山东艺术学院副书记王力克、副院长刘大力、刘晓静、高启光、兰绍彤等各界领导专家,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著名美术理论家、画家刘曦林,《美术》杂志原主编王仲,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原中国美术馆副馆长梁江,清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陈池瑜,《美术》杂志主编尚辉,以及单应桂、张洪祥、郭志光、吴泽浩、杨文仁、谭英林、丁宁原、尹延新、张宝珠、李承志、陈国力、李广元、陈全胜、李学明、岳海波、梁文博、潘士强、杜华、刘玉泉、赵英水、宋齐鸣、韦辛夷、宋丰光、张锦平、卢洪刚、李兆虬、张乐毅、仇世森、岳海涛、雷家民、张望等美术界同仁出席了开幕仪式。

  开幕式由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山东艺术学院院长张志民主持。他指出“沈光伟先生是我省花鸟画艺术领域的代表性画家,他的艺术创作弘扬了齐鲁文化的精神品格,体现着强烈的人文关怀和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生生之美的选题意在强调艺术源于生活的感受和感动,以及中国文化中独特的生命智慧,体现着一种正能量,是对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弘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涵养,必将对山东花鸟画树立在全国的影响产生重要意义。”

  山东省文联党组书记于钦彦先生在开幕式讲话中说:“今天我们被沈光伟先生的艺术创作震撼、鼓舞,我们感受到一种蓬勃向上的力量,我们期待着他更多更好的作品。”“沈光伟先生绘画中体现出的精神是一种通贯中国文化传统的诗性之思,格调卓然,又极具时代性,能够使我们每一个观者都获得一种拥抱生命、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著名理论家、原《美术》杂志主编王仲先生认为“整个画展给我的印象非常感动,带给我们一种全新的审美感受。”“作品充满当代人的情感和审美情趣,有广博的视野。”“沈光伟先生的艺术之所以出新是因为他对生活很认真用心的观察研究,我觉得沈光伟为当代花鸟画如何出新提出了一个新的范例。”“我希望沈光伟能把这个画展带到北京去,相信对首都的美术界、对全国的花鸟画界一定会有促进作用。

  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梁江先生在发言中提到“沈光伟先生的作品首先是接人气,这个人气就是人文精神,他的作品有自己的真情实感,有真实的感悟,通过自己独特的笔墨语言表达出来,所以能让我们感动。”“我看今天这个画展实际上是从他看到了整个山东画坛,看到了山东花鸟画,因为他的作品体现了山东的好传统、高水平和好风气,也体现了山东画坛创新、开拓的精神。”

  山东艺术学院教授、著名油画家张洪祥先生在开幕式上讲到:“沈光伟是一个善于继承,又善于创造的画家。”“他热爱生活,他的好多作品是直接从生活中把感受吸取到自己画上,创造了别人没太敢尝试的画法,他的东西不落套,没从别人那拿来什么东西,都是从生活中发展了自己的技巧,他的画都是非常的鲜活。”

  沈光伟先生自己认为“是山东这片厚土,齐鲁大地历史和文化的滋养,山东人朴实、善良、宽厚、坚韧的性格品质培养和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艺术家,他们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和楷模。作为一个山东的画家我感到很骄傲,同时也肩负着一种责任和使命,要画出有山东气质的、有时代气息的花鸟画,才能对得起今天这个时代,对得起前辈,对得起未来。”

  开幕式后,三十余位北京和山东的理论家、画家一起对沈光伟先生的艺术特色、艺术成就、艺术道路进行了深入的学术研讨。研讨会由张志民院长、尚辉主编共同主持。

  尚辉(中国美术家协会《美术》杂志执行主编):

  首先,这个展览的主题词非常好,“生生之美”是对中国传统画学传承与发展的生动概括。我们在沈光伟先生的作品里面,首先看到的是于希宁先生的传统,于老画梅花的枝干实际上是用画山石的皴法,沈光伟的高山杜鹃同样用此法。从更广阔的学术视野来看,20世纪初以吴昌硕为代表的海派传统,以书法入画,将石鼓文、篆籀之法融入绘画,开创了写意花鸟画新境。

  我没有去过四川贡嘎山、海螺沟,从展厅的大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到那里实际上是一片原始森林,但我们在沈光伟先生的花鸟画作品里面看到的是什么呢?是折枝,中国画最传统的形式。他把这么一片茂密的森林隐去了,完完全全以折枝的方式呈现自然,最大限度地体现中国画虚实相生的美感。尽管他多次赴海螺沟写生,去观察生活,表现生活,依然遵从传统中国画折枝画法,最大限度地体现知白守黑的美学原则,这是他守护的传统。

  另一方面,“生生之美”我个人的感受,就是花鸟画来自于观察生活,是对生活和生命的一种表现。沈光伟先生的作品来自于山东,和山东的地缘文化乃至地理气侯都紧密相连。山东毫无疑问是温带地区,北方植物不能像南国那样是阔叶木,这就决定了花鸟画家更多表现枝干,而不是表现叶片。比如他画的枝干,最美的实际上是他如何去用笔。江南人画枝条可能用草书笔法,会画得非常洒脱,但是没有沈光伟用皴法画枝干的厚重苍老。

  通过梅花来比喻人格,这是中原文化中最普遍的一种象征性表现手法,但是20世纪以来花鸟画发生了很多的变化。80年代中期,王晋元、郭怡琮等先生开始表现南国花木,南国花木中的花很好看,但是它没有传统的文化寄寓,那么花鸟画这个时候要表现什么?表现自然的美,还是表现人格的美?这是20世纪花鸟画文化观念演变历程中一个很好的追问。我们可以在沈光伟的高山杜鹃里面,看见生命的奇绝,在那样一个高寒地带,生命依然绽放得这么美丽,很显然他表现的是生命的美学。

  沈光伟先生在传统画学的探索上有很多独到的地方,他一方面扩大了传统花鸟画的题材,画几乎没有人画过的高山杜鹃,同时他并不仅仅表现高山杜鹃的形貌,而是表现生命的质量、生命力和生活的美学。这实际上是20世纪花鸟画一直在探索研究的命题,今天我们在沈光伟先生的作品里面,可以看到20世纪以来花鸟画关于题材表现、关于寓意的表达、关于笔墨与视觉形式之间关系的探索。

  沈光伟先生画的高山杜鹃花和我们平常看的杜鹃花不一样,我所见的杜鹃花是繁花瓣,花朵顶端有一些尖瓣,但是看到沈光伟先生画的花更像是梅花,有的勾勒,有的没骨,有的点厾。高山杜鹃有很长的阔叶片,被沈光伟先生很好地转化为用笔的一种技巧,他画面中枯笔的地方比较多,润笔的地方主要靠高山杜鹃的叶片去处理。在沈光伟先生的作品里面,能够看到他在题材挖掘的同时,如何重新灵变传统的笔墨关系。枯、湿、浓、淡、破、积、泼、焦、宿七种墨法在沈光伟的笔墨程式里发生了一些新的转化,形成了自己非常有特色的、值得我们今天探讨的一些笔墨新法。

  我们谈20世纪以来花鸟画表现生活也好,表现生命也好,花鸟画不管怎么说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精神最典型的呈现,那么表现人、表现人性、表现人的文化品格就更为重要。我们看到今天当代花鸟画创作中,很多画家扩大了的花鸟画的题材,也吸收了很多西画的因素,包括现代的因素,画得很好看,色彩也很斑斓,但缺少了中国文化的格调。我觉得沈光伟先生的花鸟画作品,是在传承中有发展,有创造,同时有很好的文化品格和格调。

  刘曦林(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原中国美术馆理论研究部主任):

  我和沈光伟是师兄弟,我就不能过分地吹捧他,要实事求是地说,但是我要肯定他。在于希宁先生百年之后,于老师的文脉我们能不能接续下来,能不能发扬下去,面临着考验。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能不能有几个非常好的传人,把于老师最好的东西传承下去,同时又有自己的东西。沈光伟在于老师身边,这个包袱非常重,如何自立门户是个巨大的难题,这点我感触非常深。光伟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或者正在解决这个问题的路上。我想从光伟身上总结一下花鸟画艺术成长中的共性,让光伟这个展览发挥更大的作用。

  第一,如何打进去,再大的天才,打进去也是不容易的,因为传统之深厚,无人能尽其极。沈光伟在于老师身边,能不能学到于老师的真传,这是他的第一个考验。他把于老师画枝干的办法用到他的高山杜鹃上,用得很成功。于老师将近一个世纪的磨炼,达到了相当高的成就,作为学生沈光伟下了很大的工夫,我们感到很欣慰。

  第二,打出来也不容易。沈光伟这么多年在于老师的大树下坚强地独立出来,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这次展览展示了他自己的生生活力。从梅花到杜鹃的转换,沈光伟独立出自己的风格基调,完成了打进去再打出来的过程。于老师的画稳重严谨,沈光伟更多了一些生命的活力和鲜活的生活气息。他有一本册页《我家宝贝》,每一幅都精彩,那个大松塔、地瓜上长出的小叶子可爱极了,都是他自己在生活中发现的美,是他自己和自然之间的物我两忘的情感交流,这是非常珍贵的。

  第三,和大自然的关系,习总书记在讲话中谈到艺术家要以真情实感深入生活,激发创作。于老师画的杜鹃花是井冈山上的矮乔木,又叫映山红。我这两年画的高山杜鹃是贵州人工养在山上的乔木。光伟画的是四川贡嘎山海螺沟原始森林中的高山杜鹃,它们或生在阴沟谷底,或生在悬崖峭壁,因为要寻找阳光,枝干生长的方向就是阳光的方向,他把这种生命的活力画出来了。尤其在今天大自然遭到人为破坏的时候,寻找自然的原生态是非常重要的,人和自然的关系是花鸟画家救治自己的重要法门,光伟找到了这个法门,而且带着学生一块去找,这点启示和经验也是非常重要的。

  第四,在塑造自然形象的过程中,如何塑造自己的艺术形象。大家看光伟的高山杜鹃有两个方向,往两边伸展或是由下往上伸展。鲜活的生命通过大自然的启发,他找到了花鸟画创作的两种大的结构,一种是横干式结构,一种是纵条式结构。在纵结构里面,他把梅鞭加进去,这种想象是他自己的发挥,已不尽然是高山杜鹃的原状。在高山杜鹃的形貌和他的再发挥之间产生了很大的区别,他用自己的结构、自己的章法、自己的色调、自己的笔法去完成。从中他还找到自己独特的情怀,他把高山杜鹃视为舞神、众木之神,这种敬畏之心,使他对高山杜鹃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人化,而是神化,这是值得我们学习参考的一点。

  最后,花鸟画最通俗易懂,最容易被老百姓接受,但也最容易画俗,在这种情况下,要用我们的人文精神观物生情,实现和自然之间的精神往来。提高花鸟画格调的重要一点就是文思,沈光伟能写诗,能写文,这个是很不容易的。他画《我家宝贝》的时候一定是充满真情实感的,他把平凡的东西画得很生动。我由此想到了齐白石,花鸟画史上画杂画最多的是齐白石,大师不一定画大东西,生活中最平凡的物件,都有可能成为花鸟画的表现对象。花鸟画家要使自己的画有现代感,新的时代、新的题材、新的情感都会促进新的章法、新的结构、新的画法。沈光伟对这个问题的探讨走在了前面。我不会过分吹捧他,花鸟画家太多了,我们还面临很多学养的问题,我想通过我这位师兄弟多总结一些艺术规律,使我们山东的花鸟画再上一个台阶。

  王仲(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原《美术》主编):

  这几年国画界一直在反反复复探讨一个如何出新的问题,这是一个常谈常新的话题。花鸟画的创新可以从深入生活,打开新的绘画领域来考虑。我觉得沈光伟就很聪明、很睿智地找到一个自己心仪的题材——高山杜鹃。这个选择和沈光伟先生的审美趣味、美学偏好、气质修养,包括他的为人有关。高山杜鹃在崇山峻岭非常恶劣的生存条件下顽强地生长,沈光伟从这种植物身上看到了人格的光照,产生了一种亲切感,激发他创新的动力,最终在这个题材上取得了成绩。另外,我觉得创新不能刻意地追求,沈光伟对创新问题所采取的态度给我们一个启示——顺其自然、自然而然地出现新意,这种新意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真诚的追求和流露,不需要刻意去选定一个什么样式。艺术之道要道法自然,是从里到外的一种体悟。

  原来我对沈光伟的印象就是于希宁身旁的学生或助手,今天看完展览,感觉沈光伟是以自己的形象站在这儿的。在成就于希宁之后,他现在已经成了他自己。这个过程很自然,给我们展现出来的美学风貌,是他人格的反映,非常高雅,这种高雅不纯粹是中国的,好像有欧洲贵族的气质在里面。我在沈光伟的画前就有这种感受,他的画显现出非常高贵的品质,这种品质也是很自然的。

  习主席去年3月在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的演讲中提到了很多法国文化界有重要贡献的人物,包括画家、作家、思想家等等,下面坐着的奥朗德等法国政要听了以后都非常感动。习主席讲的那些人代表了法国文化的高峰,高峰就是一个国家的艺术经典。我们说今天的中国画坛有高原没有高峰,没有太多的经典作品,或者说有,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还没有被大家公认。我不认为现在一点苗子没有,说不定咱们对面的张大石头已经开始有点经典的苗头了。高峰有的时候就在我们身边,不要认为它触不可及,高峰要有经典作品留在美术史上,美术史上的经典作品背后肯定屹立着一座高峰。

  现在确实存在很多问题,有浮躁的时风,有市场的冲击,但是很多画家还是在那认真的研究。今天我们看的这个画展,沈光伟就显现出来了,我们山东好多画家都是这样的。习主席的讲话是一个振聋发聩的警醒,书画界的很多问题需要我们自己去认识,要向经典不断靠拢,画家还是要不断提高修养。沈光伟诗词、文学方面的修养,都是潜移默化使他的画出新的要素。我曾经在北京双年展国际研讨会上有一个发言,“创新”这个词现在是全世界使用量最大的词语,我在使用的时候非常谨慎,不敢轻易使用,怕误人子弟,亦怕自己欺骗自己。于老曾提出“念古图新”我觉得很好,还是要有传统的基础再去期望创新。

  单应桂(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山东艺术学院教授):

  说起沈光伟就不能不讲于希宁先生,于老师是一个修养很全面的画家。他的画好,诗好,书法也好,篆刻也好,叶浅予老先生用的印章就是于老刻得。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沈光伟非常认真地、用心地把于老这些东西学到了。刚才曦林讲打进去不容易,他跟着于老这么多年,他的画里头能看到于老的影子,但这种传承中又有他自己的东西。我很喜欢他的那些小画,这些小画里面有很新的东西,也有文人画传统的东西,那种淋漓的、充满情趣的、微妙的色彩很感动人,看了之后很有交流。现在社会上有画大画的风气,全国美展非得六尺不可。过去在和平画店看白石老人的画,就三四开一张,但是非常精美。我觉得花鸟画特别是小画,最能体现人的修养和笔性,李可染先生经常讲“精益之极,若不经意”。光伟的小画确实能够给人愉悦,滋润人的心田,题材比较多样,变化也丰富,但他的攻坚是高山杜鹃,也走出了新路,迈出了非常艰难的一步。

  郭志光(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山东工艺美术学院教授):

  光伟这个人非常有文人气,他的画轻松舒展、很大气,特别在构思、意境、格调方面已经有了自己的面貌。他发扬了于希宁先生用笔用墨和一些构图上的追求,继承了于老很多精华的东西。关键是现在高山杜鹃给人一种标志,通过真实的生活体验,把传统、前贤、生活结合起来。这个生活并不是你去了西双版纳、青藏高原就有了生活,也不见得你坐在屋里画画就没生活,主要是对生活的感情问题。所以中国花鸟画的创新在目前来说,它的难度我不客气地说,不次于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有自己的传统,不能把花鸟画画成标本,也不能把花鸟画沦为画画册页的信笔要求,所有动植物都在花鸟画的范围之内,对它们的情感要体现在画面上,就必须要有笔墨,这种笔墨必须要有格调,要有气质。花鸟画创新的难度很大,沈光伟在这方面有所追求,特别值得年轻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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