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艺术复兴呼唤人文精神的回归
——我的艺术论
■周天黎
(上接第29版)
“人是万物尺度。”古希腊哲学大师普洛泰戈拉(约公元前481年—公元前411年)提出的著名的生命哲学箴言,不但标志着古希腊哲学从自然哲学的根本转变,其提出的人本主义和相对主义的思想命题,以里程碑的姿态启迪着后人,开辟着思想的道路,推动使以“人为主体性地位”的观点被人类社会发展史明确认知。自此文明演进而来的人文精神又使人类社会和人类文化具有了善良、美丽、可靠、健康、崇高的性质。在这个社会审美能力普遍低下又处于裂变的时代,当代画家要深触混杂交织的社会因素及文化根源的实质内核,以知践行。也只有以进步文化、人文价值和文明精神去总揽全局,并以诗意的想象和美感,日复一日地铭刻人性的力量,才能在人类社会当代文明文化建构的意义上画下不朽。
中华文化的复兴,需要具备超前意识和变革思想的人首先发起,这样的启蒙先驱是引领和推动文明进程的重要基石,值得历史记载和后人崇敬。
任何一种进步最初都是由具备超前意识和变革思想的人首先发起的。中华文化的复兴是一个超越历史宿命的精神创造的过程,意味着哲学、史学、法学、文学、美学、社会学等诸多文化形式的全面崛起。否则,谈不上真正的复兴。
现代社会精神的荒芜以及人对命运的不安与疲惫焦灼,使中国艺术界许多生命变得狭窄、僵硬、卑琐、无趣,人文主义道德激情与高尚文化养料的稀缺,让不少人在虚伪和遮蔽中失去了自然和本真,不见了悲悯的情怀、求真的勇气、是非的界线、反省的敏感,更与艺术精神和视觉思想失去了关联。那五花八门的什锦光鲜、声色犬马,只不过是浮生若梦的过客身影,一群群鱼虾泥鳅缠挤杂混于浊浆中苟活,物欲撩拨、世相百态、汗牛充栋,价值观的扭曲如狂风凛冽!时代的痛、文化的痛、个体的痛和情绪的积垢,都是那么的刻骨。然而,如卡夫卡所说:“最深的恐惧之处有最深的拯救存在”,一部艺术史其实也是一部社会变迁的发展史,真正践行人文主义理想的艺术家,却可以在信仰中立定脚根,在深渊中成就自己的高度,在迷霾中闪出自己的霞光,意象相即,心驰万仞,天人合一,升扬优秀中华文化的尊严,并去引领和推动文明的进程。李白诗曰:“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我在苍茫白色中看到壮阔临在,那奔腾而去一路留下的惊心动魄的风景,观之骇视而拭目,听之倾首而竦耳。虽两鬓已霜,但仍奢望在精神守持中,不失赤子之心,为流变的岁月写下表现时代特质的一笔。
丹青苍龙舞,翰墨虎豹吟。执笔河海阔,人间毁誉轻。艺术本身就是人在求索精神制高点,而寻找意义需要丰饶的心灵,需要血泪盈襟的悲悯和关爱,真正的中国画大师和大艺术家们不会仅仅满足于自身的采菊东篱、濯足清流、醉卧明月、目送归鸿,面对人世间的万种艰难,必然是寂寞的智者、精神的仆人、启蒙的先驱、中华文艺复兴的追梦人,常以忧思点燃烛照,仍能似霜般白,如火般烈,穿越精神的戈壁,以旷古幽怀的感悟,贯通天地境界,思索永恒,长哦挥洒,问天、问地、问历史、问生死、问有限与无限,无穷的精神追问中,生风生雨生雷电,诞生出千古佳作!
周天黎《我的艺术论》原刊于2013年4月20日《美术报》。2016年12月3日《人民日报》海外版以《中国艺术复兴呼唤人文精神的回归——我的艺术论》为题,编发部分内容,并略作修改,小标题为该报编者所加。周天黎艺术文论集即将由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周天黎中国绘画艺术研究》已由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发行,全国新华书店有售。
2016年12月3日《人民日报》海外版以《中国艺术复兴呼唤人文精神的回归》为通栏主标题,用两大整版编发周天黎《我的艺术论》,加上各大主流网站当天全文转发,在国內外引起广泛关注和很大反响。一些有识之士认为:中央主流媒体刊发《我的艺术论》这样具有人文高度与时代意义的重要文论很有必要。作为人文艺术的领军人物,周天黎已经洞悉到,21世纪中国传统绘画的发展遇到了时代文化精神的递进和本身绘画语言有待更新的双重问题。而她始终把人文思想作为自己艺术创作的精神骨架,在虔诚继承中华文化的基础上,又能以批判、开放和向前发展的文化心态,跳出传统文人画与当代审美意识的错位,认真思考“洋为中用”的现实意义,大胆借鉴西方印象派与现代主义绘画形式,深化中国传统绘画的创新发展,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个性强烈的绘画语言和抒情体系。周天黎的思想、情感、意志和视觉之表达,突破了惯用思路与方式的掣肘,并因出其不意的独创性打开中国绘画的新视野,为传统水墨语言进入当代艺术语境,树立了成功的典范,呈现出开宗立派的精神气象。
著名美术史论家、博士生导师、12卷本巨著《中国美术史》执行总主编、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观察》杂志创办人、美术研究所名誉所长邓福星教授认为:“周天黎是极少数能够跳出美术界各种小圈子、各派别,站在人类艺术发展的高峰来俯视和思考中国绘画创新与发展的大艺术家,且能以独具见识、融汇中西的美学理论来相互映发自己的创作实践。她的绘画别致独造,自成一格,迥然有别于人们司空见惯的各种流行范式;她的著作《我的艺术论》、《艺术沉思录》人文艺术思想之广博与深邃,是艺术史上具有时代意义的文献,随着岁月的延伸,会逐渐呈现出对于中国美术史的重要意义。”
——摘自2013年12月7日《美术报》
著名美术史论家、博士生导师、国务院艺术学科评议组召集人、中国美术学院艺术人文学院院长曹意强教授在《周天黎的艺与境》一文中写道:“周天黎的作品构成了一个独立的形式世界与精神空间,她在绘画里融注了对社会、历史与人的生存、人的命运、人的灵魂、人对世界的理解、人与自然关系的深深思考与苦苦求索,延续着中华优秀文化传统中那种最可贵的精神与人性的寻觅,当然还有更多对于艺术本体的可贵探索和有益实践,以及高超的自我独创的‘积彩色调水墨’的色墨技法和新锐的审美形式,并为之筚路蓝缕,殚精竭虑,铸就了其作品人文与学术的双重价值,因而使她成为当代中国最重要的艺术家和艺术思想家之一。”
——摘自2013年12月7日《美术报》
著名美术史论家、博士生导师、《新美术》杂志社长范景中教授在《独立与超越——读周天黎艺术有感》中论述:“作为具有强烈历史意识与文化担当的知识分子,周天黎并不满足于‘游于艺’的皎皎风雅,其人格的独立与超越也绝非仅仅体现在她的艺术实践之中。她在文章中发问:‘纤毫任几重,历经多少艰难困苦才能玉汝于成?道心微茫,苍苍莽莽,击壤不吟,南熏谁操?’这样的情怀与孤独感总让我想到蓟北楼上的陈子昂,又或是想要彻悟宇宙人生的浮士德。
中国传统儒家知识分子的理想,是以‘格物诚意’为基点,渐次完成‘修齐治平’的道学实践。而周天黎女士是一位立足于儒家传统,同时深具启蒙精神与现代意识,具有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大情怀的知识分子。她推崇人文精神是文明社会不可或缺的奠基文化,履步那些有独立人格和自由思想的中外文化先贤哲人,借文章上下求索,浇己块垒,有纵横之势,有沉着之情,读之常有痛快酣畅、肝胆相照、湖山跌宕意气如潮之感。她疾呼艺术家的人格重建与社会担当,坚信‘人品’与‘画品’之间有着无法回避的牢固关联。她敢于痛陈时弊,指出为画者‘……纵然有唐髓宋骨,翰林流韵;哪怕是溢彩锦绣,声名鼎沸,风高浪急、草寇称王;这些捏塑又有怎样的力量影响和混淆着中国画的价值评判,误导着中国画的发展方向,最终的历史结论必然是几株枯树临秋风,颓势难挽,掂量起来,只是现代文化中的精神废物。’因此,在周天黎看来,风格之争只是艺术发展史中的皮相,她坚信‘杰出的艺术必然来自于文化、哲思、美学、价值观及人文精神的高度契合,来自于艺术家内心的真诚表现。艺术如果失去了内在的诚实与情感,作品则流于浅薄与虚伪,犹如沙土上建高塔,清水里捞月亮,艺术意义无从谈起。’在这里,‘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而石涛所说的‘画受墨,墨受笔,笔受腕,腕受心’也在道德价值评判的层面上获得了崭新的意义。”
——摘自2015年4月24日《人民日报》海外版
周天黎女士深邃的思想、极高的品位、厚重的人文美学、广博的文化视野、纬峻奇逸的画风、独到的艺术精神,在专业领域和主流社会已得到高度评价和认同,影响广泛。她不断以一帧帧杰出的作品抒写自己生命的底色,筑起自己的艺术殿堂,带给人们心灵震撼和情感共鸣。
——摘自2016年7月16日《人民日报》海外版编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