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建立一个学科的标准和学科的自信？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思考过，也跟国外的专家和同行交流过。我问东京艺术大学的一个主任他们的学术标准是怎么定的，教授是否需要写论文，他说专业型的完全不需要，他说评价要看社会影响力。那么怎么看社会影响力呢？他说20年前刚刚毕业的时候班上三个同学都当了助教，只有他离开了，在社会上整整呆了20年，不停地创作，影响越来越大，每一届都入展，甚至获得了日本天皇颁发的勋章。20年以后东京艺术大学把他请过去担任系科的负责人。实际上哪怕在日本，学术标准其实很难有刚性的线路。如果要建立这样一套标准，落实到纸面上是很难的，而且某种程度上首先要解决的是净化学术环境的问题。

　　我当时在剑桥大学艺术史系访学一年，我仔细地观察了他们一个建构，真正的是教授之系，30多个研究人员，只有一个是秘书，这个秘书还要管着图书馆，完全是教授治校。剑桥最近刚刚获得了诺贝尔奖的罗伯特整整14年没有发过一篇文章，但是大家都没有给他任何压力。

　　艺术学本身没有刚性的标准，是弹性的标准，但是机制必须是很刚性、很健康的。我们现在谈的不是标准的问题，是建立自己艺术学、美术学的评价机制问题，这个机制不仅要落在纸面上，要有一套机构和一套流程，这样我们才能真正落实到行动上有所建树。

　　（作者为上海美术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