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曼芳华
专访工笔花鸟画家杜曼华
■本报记者 周懿
婉曼芳华
专访工笔花鸟画家杜曼华
■本报记者 周懿
正是江南梅雨季节的午后,暴雨倾盆依旧闷热。依着地址,寻到杜曼华教授的家,一盏小电扇已吹走窗外闹市的躁动,足够她一人自在清凉。年过八旬,仍旧每日作画,画案上笔墨整洁,一丛兰花,一双蓝鹊已跃然纸上。
她的兰馨秀清雅,她的牡丹摇曳生机,她的鸟虫天真自然……与一般认知中富丽浓重的工笔画不同,她从百花争艳中一枝独秀,开创了清新可爱的工笔画风。在她笔下的桑梓、桃夭、黍离、萱草,从素绢上氤氲而生,水色弥漫,而在这极简、极淡、极净的设色中,线条却透着一股子劲儿,那种称作“风骨”的硬朗。这位江南女子,一生都有着上海小姐的大器,绝然没有娇气,看画册中年轻时候的曼华先生,还很有些小少年的英气神气。她说,家里头6个兄弟姐妹,“3黑3白”,“黑”的体育都很好,而她就属于“黑”的,还曾是篮球队的骨干。
杜曼华的中学时代在上海的一所教会中学度过,相比概念中女生的文科特长,她却擅长也热爱理工科,对几何图形特别“感冒”,当年的梦想是报考同济大学的建筑专业。谁知道“阴差阳错”地就顺利考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中央美院华东分院(现中国美院),她当时的感受却居然是“难过了好久”,“学了一年,还想着退学”。这一年里学素描、练基本功,到了大二分专业,身体棒、空间理解力强的她想要走向雕塑路途,却又一次“阴差阳错”地分到了中国画专业。“当时我什么也不懂,不知道中国画要学什么,也不知道中国画好在哪里。有一次走进国画系办公室,方增先先生正在创作《粒粒皆辛苦》,我就站在一旁看,觉得这样的创作也挺好的,就去了国画系。”就是这一次又一次的“阴差阳错”,开始了她一生与中国画的不解之缘。30多年的美院教学生涯,却是在设计专业中教中国画,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路子,一遍一遍地告诉学生们中国画到底好在哪儿。她与宋忠元先生一生相伴,伉俪情深,留下艺术佳偶的美谈,子女们也纷纷走在美术的路途,枝繁叶茂。
回想一下,或许看似命运的巧合,早就种下了艺术之途的种子——书香门第的生长,父亲对传统艺术的喜爱,打下了成长的基础——在理想与现实中,骄傲地迎接命运,“得之我幸”又自然而然,长成这生机勃勃的妙曼艺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