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艺乡:越南北部的漆器村
■何振纪
越南,南方雨旱两季分明,而北方四季更迭,适合漆树生长。漆树品种繁多,在当地广泛种植了安南漆树,生产生漆尤以越南北部的富寿省最为有名。与富寿省同在越南北部的河内及其周边省份是越南最为重要的漆料利用与集散地。
早在16世纪后期,位于河内今天的门南街一带逐渐聚集了大量漆艺店铺,大部分的漆工来自于越南富川县的彰作村、金洞村、贝溪村以及常信县的河泰村等地。越南河西省自古便是优秀工匠辈出之地,位于常信的平望村数百年前已随着该地的贸易发展一跃成为其时的漆艺重镇。
以平望村为中心,越南北部的漆器村基本上集中在红河流域,从安沛省到山西省、越池省以及富寿省,这与此地盛产漆料有关。除了漆器工艺村外,与之联系紧密的木艺及藤艺村也散布在此地,如蕊溪村、宁楚村等,他们为漆器村提供制作漆器所需的底胎材料。这些底胎制作完成后,便被运往美家村及贝溪村进行加工,或者被送往嘉林县的骁骑村贴金银箔。自16世纪起,来自平望村的漆器在河内南渔的漆艺铺里最为有名,直至19世纪后期依然名重一时。但到了19世纪末,平望村因贸易网络的变化忽然丧失了其核心地位。不过其时河内城中的漆器铺已十分繁盛,河泰村在此时迅速兴起并继承了平望村的地位。
河泰村的一大优点是其多元化,包括经营生产等各个方面的协调性以及产品的完整性,令其直至今日仍然是河内地区最具代表性的漆器村。越南漆器产业的从业人员构成特殊,农忙季节从事农业生产,空闲时就将漆器带回家中加工。在家中无论男女长幼皆参与其中,按劳动的轻重分工。不同的漆器村之间及各家作坊彼此在制作技术、绘画技巧、纹样装饰方面相互竞争,每个作坊都有一位老师傅专门带领和组织漆色的配制以及纹样的选择与尺寸规格的设计等工作。1961年,成立河山平美艺学校,1970年代河泰村便有200多户制作漆器的家庭作坊,从事漆器生产的工匠多达600多人,占据了其时全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劳动力。自1986年越南革新开放以后,成立的漆器产销企业超过了20家,成为越南外销漆器最为重要的产地之一。
越南北部的漆器村除了最为著名的河泰村外,紧跟其后的是葛藤村以及专美村。大约在越南后陈朝之时,葛藤村在曾服务于朝廷的工匠吴德勇及其徒弟的引领下逐渐发展成一条以髹漆闻名的工艺村。该村主要制作木胎及竹胎的漆器,特别以制作用于祭祀的木胎漆器为著;同时出产许多生活日用漆器,包括各款漆篮、花箕、果盘、装饰嵌板等,款式多样、图案丰富。自进入革新开放时期以来,葛藤村的漆器生产借助机器的辅助而产量倍增。而距离河内约35公里处的专美村则以生产螺钿漆器为主,同时还制作各款硬木镶嵌螺钿家具。
时至今日,越南北部的这些漆器村生产的漆器行销全国,远销至东南亚及欧洲各地。作为具有越南地域特色的艺术创造,既实用又美观,成为传播越南漆文化的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