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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9版:论说

每一个体的努力都丰富了他们的时代

读《二十一世纪国画大家——吴山明》

  每一个体的努力都丰富了他们的时代

  读《二十一世纪国画大家——吴山明》

  ■王犁

  一直喜欢读画家的传记,画家传记有自传、口述、评传等,不同角度勾画出画家人生与艺术的轨迹,让读者深入理解画家不同阶段艺术成就的原因,自身努力、时代浪潮、人生际遇等。每一个体的经历,都是时代的切片;每一个体的努力,都丰富了他们所处的时代。

  吴山明先生成名早,我上本科(1992年)时,正值他任国画系主任,童颜鹤发,在我们心中已经是学院的老一辈画家了。除了有幸安排到先生的意笔写生课,基本只有教学检查时,才有机会看到先生领着国画系各科教师穿梭在各科教室之间,探讨着教学看法和教学落实的成果。要不是吴山明先生的女儿吴高岚在我们班上,估计不太有进一步接触先生的机会。由于吴高岚是学院的教师子弟,又有侠义心,同学稍有困难,就加以援手,从毕业找工作到现在学习生活林林总总碰到的问题,在她的穿针引线下,无一不得到老师和师母的帮助。

  在傅根洪这本传记之前,吴山明先生的传记已经有陈军先生本和李仲芳先生本,陈军先生偏文学描述,李仲芳先生憾于吴老师太忙,无暇接受他进一步的采访,成书时间也仓促。前面两位作者面临的问题,其实也是傅根洪面临的问题。

  现在书已出版上市,翻看之余有不同的体会。作者采用了传记与评传之间偏评传的写作方式,传记写作重文学性描述,易于大众阅读,评传又要学术脉络清晰,凸显传主的学术成绩。如许江先生序言所说:“吴山明先生于20世纪50年代中期入美院附中,历本科,度‘文革’,领改革,树高峰,将近六十载岁月,始终没有离开美院。美院之于他,是家园,是事业,是出身,又是归属。”从传记中我们读到吴山明先生的勤奋与幸运,其本科五年(1959-1964)的时间段,称得上美院历史的“开元盛世”,潘老、吴茀之、诸乐三等老先生成为教学的核心,浙派人物画开创者周昌谷、李震坚、方增先等青年教师佳作频出的年代,相信这个阶段的教学环境,会成为校史研究的重要案例,也会成为1949年后学院教育的特殊案例。在浙派人物画的传承中,李震坚快毕业的时候,周昌谷、方增先才进学校,方增先、周昌谷毕业的时候,刘文西进学校,刘文西毕业不久,吴山明进学校,在那人才辈出的年代,仿佛一环扣一环,个体的努力叙述了学院教育的黄金时代。记得吴山明老师对我说,他毕业的时候,与油画系的胡振宇一起到了浙江日报,一辆三轮车把两个人的铺盖都拉过去了,几天后又不要,两人折返学校,胡振宇后来分配去了河北,当时的书记高培明先生让他等等看,就留在了学校。我也请教吴山明老师,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艺术界和学院整个思潮是求变求新,您怎么没有去尝试构成变形的过程?吴山明老师说,当时正好接触到宿墨,感觉到还有文章可以做,就没有顾及其他,当自己宿墨语言深化的过程中,一尝试就是几年,社会的学术风气也变了,对传统日渐重视,已不是那时一味求异求新的状态,这就是我们在传记中看到的《甘南一瞥》《强巴》等作品。吴山明先生在谈艺时说起:“对风格的极化追求需要胆魄,既要敢于想象,又要敢于实践,不怕挫折与失败,有时甚至要有点‘自以为是’,乃至‘目中无人’的心态,以增强不断进取的自信心。”

  这本传记将会为浙派人物画、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教学等研究提供具体的线索,也会是1949年后中国画教育研究典型的案例。在傅根洪笔下传主人生的轨迹中,我们读到一位国画大家的艺术观点和艺术思想,也读到当代美术理论家对这样一位同时代艺术家的阐释与肯定。记得傅根洪在成书以后还去北京图书馆检索旁证资料,让我们可以看到吴山明先生早期作品《飞雪迎春》(刊登在1964年《美术》杂志第3期)《茶农苦难史》(刊登在1964年《美术》杂志第6期)的影印图片。还查找1957年前后全部的《天津画报》,没有查到传主与附中同学傅伯星合作《两个公差》,傅根洪在查找过程中给我电话,我说是否是天津的其他刊物,天津1958年后成为河北省辖市,也可能是《河北画报》,作品画于1956年刊登是否1957年,都需要进一步核实,故傅根洪先生用“发表在了一家画报上”,以纠原来访谈中的记忆之误。从这一点上我们看到这本传记作者对具体事例考证之详实,必将对得起未来研究者引用。


美术报 论说 00019 每一个体的努力都丰富了他们的时代 2018-05-05 美术报2018-05-0500009;7132480 2 2018年05月05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