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冻”撩开了神秘的面纱
——漫谈灯光冻印石收藏
■林一平(浙江省国石文化保护研究会理事、《国宝灯光冻》作者)
灯光冻印石,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文化品牌,素有“印石之祖”之美誉,列中华“印石三宝”之一。在收藏界,曾名重一时,由于灯光冻矿石存量少,开采难度高,成材机率低,致使供求关系失调,开采加工与藏玩鉴赏之间的渠道不畅等诸多原因,使其被人为地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在青田石雕研究院相关人士的大力支持下,在省内外鉴藏、篆刻、地质、文化等各界专家学者的热忱帮助下,拙作《国宝灯光冻》于2014年秋在西泠出版社出版发行。四年来,青田石雕研究院杭州青田印石艺术馆馆长夏可承先生,集五十年之收藏成果,先后在浙江省国石文化保护研究会西溪展馆、斗富桥西泠印社美术馆、中国印学博学馆等艺术场所,开展了灯光冻印石专题展览及高端论坛,共展出包括极品级在内的多个等极灯光冻印石一百余枚。此外,广东电视台“文化珠江”栏目拍摄了“国宝灯光冻”的专题片,《西泠艺丛》《美术报》等报刊及相关网络对灯光冻进行了广泛深入的宣传。灯光冻印石终于撩开了神秘的面纱,展露出耀目的亮丽光彩。北上广深杭等地爱好者为灯光冻印石,竞相而动,到石都青田寻珍采宝。自此,灯光冻收藏回暖,民间交易日渐活跃,价位呈飙升之势上扬,且一石难求,杭州西泠、北京中拍国际等拍卖公司,灯光冻印章、印石多次竞拍成功,价值不菲。一对明文彭篆刻的灯光冻印章拍出952万元人民币高价。民间交易也出现每克愈万元的纪录。灯光冻交易出现这种态势,这至少说明两点:其一,我国目前的文化市场健康繁荣;其二,珍稀高端的产品永远是收藏的宠儿。
灯光冻印石是老品牌、名品牌,但却是当下收藏品的新面孔。许多印石藏玩者,对灯光冻喜爱有加,但同时又对其真伪鉴识、品位认知、价位评判等常识性问题问缺乏足够的了解,以至出现与美石失之交臂,或真伪莫辨上当受骗等问题。在此,我不揣浅陋与冒昧,谈一谈灯光冻印石收藏的浅见,供藏家及爱好者参考。
一、为何收藏
理由颇多,答案各异。但就收藏而言,以下几点尤需加以重视和突出。
1.开宗立派的老品牌。明嘉靖36年,时任国子监博士的文彭首先发现并使用青田灯光冻篆刻印章,继而文人雅士纷起仿效,从而开创了石材入印、文人篆刻的新纪元,成就了明清流派印风的兴盛与灿烂。灯光冻因文彭而成开宗立派的“印石之祖”,传承传统文化的里程碑。小小的灯光冻印石,传递出来的信息是厚重的、多元的,既有漫漫印学历史的沧桑回声,又有辉煌传统文化的铿锵足音,貌似遥远平和,但不乏夺人心魄的激越。
2.艺术殿堂的宝中宝。在我国著名的博物馆(院)列藏的玺印类珍品中,灯光冻印章拥有高贵的地位,沉甸甸的分量。北京故宫博物院,台北故宫博物院均珍藏着灯光冻印章。尤其是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的清乾隆时期的灯光冻组章《宝典福书》,属国宝级文物。这套组章共六十枚,系乾隆皇帝八十万寿节时,大臣金简、和珅及浙江巡抚吉庆等进贡的寿礼,以青田灯光冻石为材,选用乾隆御制诗文中含有“福”字的句子,命当时的篆刻名家刻制而成。代表了当时石材印章的最优质地,篆刻艺术的最高水平。
3.温暖光明的代名词。关于灯光冻印石、印章,历代名家多有评论或吟咏。如明郎瑛的“今天下尽崇处州灯明石”的论述,清乾隆皇帝“灯光妙品是耶非,文甫(李)牙章较觉丑”的赞誉等。西泠印社原社长启功先生,见到灯光冻后也即兴赋诗:“青田印石千秋誉,谁见灯光胜月光?”把灯光冻印石喻作月光,给人以光明的观感,以温暖的触感,且富有诗意。著名作家,诗人,原全国作协副主席黄亚洲先生写过一首题灯光冻石的诗,实是把光明与温暖表达到极致。“我思索‘灯光冻’已经有些时日了,这类青田石的质地与名称都叫我喜欢。我是多么热爱这一块光明被捧在手心的感觉,温暖的灯光被捧在手心,这就表明了火种的涵义。”……诗中,他还称赞灯光冻印章“把光明与传递连接在了一起”“要感谢青田的石头,它让我毕生的坚硬有了光亮。”
4.藏玩流转的新面孔。作为“印石之祖”,灯光冻印石是老品牌,毋庸置疑。由于优质灯光冻难得一见,这易给人造成其资源枯竭的错觉。清末有个叫陈克恕的印论家,首次提出了“封门青”的品种,使灯光冻与封门青被人为地混为一谈。因此,灯光冻被埋没了近一百年。时至今日,一大批专家学者,以艺术家的良心,还灯光冻以本来面目,使灯光冻这个老品牌焕发生机。尤其是全国艺术品评估委员会执行主任、鉴宝专家王敬之,地质专家、浙大地学系主任沈忠悦等老师,多次莅临青田,探寻灯光冻的踪迹,以历史、文化及科学的依据,为灯光冻正名。原全国收藏家协会主席兼秘书长姚政先生、北京荣宝斋副总王倚山先生,也在许多文化艺术交流场合,为灯光冻作客观公正的评述,使灯光冻以更加清晰的面目进入大众的视野。有鉴于此,灯光冻藏玩流转均在初始阶段,当前,应是收藏灯光冻的最佳时机。
二、以何收藏
收藏有专业与业余之别,有高端小众与街坊大众之分。就专业的博物馆院等机构或顶尖的高端收藏而言,毫无疑问,不惜代价,以极品为终极目标。虽然,极品级灯光冻印石,数量少之又少,而且价格比普通灯光冻印石要高出几十倍,甚至更多。收藏难度可想而知。但正因为此,才真正体现收藏的至高境界与历史文化的价值所在。这类收藏一般属小众范畴,不作细述。在此,主要谈一谈大众收藏,这类收藏,藏与玩,藏与乐兼容,虽然,也说法不一,观点迥异,比较客观现实的,似应在以下几个方面,做好功课,把握时机。
1.选择精尖小品,不奢求高上大全。精尖小品,是灯光冻印石收藏的首选,这是灯光冻存量,赋存形态,后期制作等多方面因素决定的。从质量上讲,夹生顽石中的原石体积越小,去杂脱硅,交代净化就越彻底,净洁度,结晶度就越高,制作成印材,大多质量上乘。从数量上讲,唯其小,取材相对容易,从收藏难度上讲,小的价位相对较低,更多的爱好者也可参与其中。从实用角度讲,小的印材也有广泛的空间,小巧而不失雅致精美。
2.选择特色奇品,不奢求完美齐整。灯光冻印石,或色或型、奇趣丰富,一为因色取巧类。灯光冻矿石中,纯净结晶的毕竟只是少数。夹杂着红、黑、黄、白等色彩的也占一定的比例。这类材料,只要取舍合理,并施以青田石雕的技巧,可收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二为因材施艺类。对部分有格裂或线纹的印材,以青田石雕传统技法,加工成瑞兽、花鸟等纽头,使印材完整美观。三为因形赋意类。不拘泥于印材的形状,以原型材为基础,赋予适当的巧雕,使随形印石栩栩如生。收藏以上所列的几类印石,不失为明智之举。
3.选择灵动妙品,不奢求面面俱佳。就灯光冻印石而言,有些稍大的有微瑕的,仍不失其高贵迷人的风采,也是收藏的重点目标。这类灵动妙品,一般呈现如下特色:一为色泽清雅。青中微黄之色,清澈明丽,无混浊之感。二为富油脂质感,灵气逼人,石趣毕现。三为有流动气韵。肌理沉稳而有流动感,气韵充足而无虚浮感。
4.选择诗韵雅品,不奢求莹洁无瑕。一方好的灯光冻印石,虽有缺陷,但经悉心处理,缺陷反而成为亮点,给人以清新,妍美之感,收藏灯光冻印石,诗韵雅品不应错过。尤其是一些有山水、花鸟或文字等自然纹理的印石,处理得当,妙味无穷。
三、如何收藏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万变不离其宗,有效的方法总是大同小异,略有区别而已。
1.要具鉴识辨伪的底气。首先,能够辨别真伪。灯光冻为极品级名石,其个性独特,特征明显。其色青中微黄,“青”与“黄”互相依存,缺一不可,青为地,微黄为质。其结晶度中等偏上,肌理沉着稳重,光照之,灿若灯辉。其韵味富油脂质感,呈流动状。其硬度与封门青等其他青田名石相近,刀感卓越。西泠名家张耕源、余正、费名瑶等篆刻灯光冻印石之后,夸赞其韵味隽永,手留余香,久久难忘。其次,能鉴识优劣。纯净无瑕的灯光冻,属极品级,容易鉴识。值得关注的是那些质优而有微瑕的印石,优劣差异较大,应懂得选择石性老,灵气足,韵味浓的各式印石。再次,要了解假冒作伪的主要手段,才能防止上当。
2.要接朴拙顺畅的地气。若条件许可,不妨到灯光冻产地浙江青田一游。进矿洞,逛商铺,访石农。了解灯光冻开采之难,成材之艰。倾听石都民众对灯光冻的理解与描述,从那些朴实土气的话语里,或许会收拔云见日之效
3.要有放手一搏的胆气。名石收藏,对看准了的要具备“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胆气与豪情。
4.要存可遇可求的运气。灯光冻印石收藏,首先要在准备工作上做足功课。眼光练准了,机会来了才不会错过。其次要在见识、鉴识上做足功课。再次要在把握机会上做足功课。总之,“机会”要靠平时的勤奋积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