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艺术重现工业遗存活力 ■本报记者 赵丽莎
■本报记者 赵丽莎
有人说现在是一个“用脚投票”的时代。那么,对于美术馆来说,最主要的“投票”就是观众的“脚”和艺术家的“脚“。
1月17日,“静安·临港新业坊开园暨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入驻仪式”在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新址举行。这次民生美术馆选择的新场馆,为改造后的静安·临港新业坊园区。整个园区在上海冶金矿山机械厂原厂房结构的基础上进行了保护性改建,多年前的老旧工业厂房,就这样跨越时空,转型成为了公益的美术馆。曾经的人去楼空的生产厂房,如今将因艺术而再次焕发生命活力。
据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馆长甘智漪透露,在2018年上半年,美术馆团队曾为了选择新址而考察了14处空间,综合考虑之后,原上海冶金矿山机械厂的工业遗存成为最终选择。早期工业遗存往往是大尺度的机械和厂房,是一种纪念碑式的存在。这对于后工业时代的市民,尤其是年轻人来说,工业遗存是一种陌生化的存在,具有独特的吸引力。另一方面,陌生化也是诸多现当代艺术的创作手法,这或许也是很多美术馆空间和工业遗存能够交叠的重要原因。
从原世博会法国馆到静安·新业坊,与美术馆群落式环境相比,迁址后的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无法再依赖旅游或群落的人流效应,而是需要深耕社区,发展更多的社区型观众。另一方面美术馆更要深耕项目,用更高品质的展览和公共教育活动吸引非社区型的观众和优秀的艺术家。如何在小众式的精英文化和开放式的大众文化之间搭建出多元通路;如何在美术馆急速扩张,而城市发展急需理性化的时期,探索文化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具有示范性的实践案例,依然是这家已经运营十年的民营美术馆思考的问题。
民营美术馆是推动中国艺术与文化发展的重要力量。据悉,截至2017年底,上海共有美术馆82家,其中民营美术馆有64家,占了大多数。然而,民营美术馆的营运中有哪些问题?一方面,绝大多数美术馆正在为资金来源困扰,尤其是对公益性质的美术馆来说。另一方面,对于美术馆来说,永续运营的空间就是“家”。然而,除了地产集团创办的民营美术馆,大多公益美术馆都没有固定永续的展览场馆。而由工业遗存改造而成的文化产业园区,因为其用地性质很难改变,大多又仅限以租赁的方式进行部分改建,其中,租赁期限一般在15-20年。因此,动迁以及重复投资、建设对于民营美术馆来说都是运营之“殇”。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就先后经历了从位于淮海西路红坊搬迁到原世博会法国馆,再到如今入驻静安·临港新业坊的命运。当然,各家民营美术馆运营的基础与条件又各不相同,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是由中国民生银行基于承担社会责任和文化理想而发起成立的艺术机构,除了民生银行的资金支持,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馆长甘智漪还是一位从金融创新专家转型而来的艺术机构负责人,她用金融业的工作方式和思维模式管理艺术机构,最大程度的实现了术业有专攻,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展览的质量。
当一座城市有了艺术,也就有了城市自己的语言。城市的发展经历了跃进式的工业化和大拆大造的营建,经历了逃离工业和城市,回归自然的浪漫主义情结,如今又要重新将生活的日常带回到工业遗存。改造工业遗存、更新城市文化成为了近年来的一大趋势。而且,现代美术馆的一大使命就是给这些陌生化空间赋予日常性。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一直用丰富的文化项目和公教活动来试图平衡陌生化与日常性。新民生美术馆的“文献中心”与静安区图书馆联合运作便是一个极佳的范例。在一个陌生化的环境里,能让公众体验到亲切温暖的感受,这种反差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如今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将目光聚焦于原上海传统的老工业区,同时也是上海新兴的住宅区域,日常化的美术馆将链接普通市民生活的方方面面。未来,城市区域空间的更新、博物馆环境的提升以及运营模式的创新,都将成为这家运营十年的民营美术馆继续开拓与深耕的使命。
只有通过整合资源引领文化生态,才能激发一个区域内文化产业的相关配套和发展活力。而民生美术馆所在的工业遗存,能否在完成功能转换的同时又体现保护遗存的意义,能否赋予该地区新的文化活力,也都取决于民生美术馆以及迄今入驻的十多个国内外知名文化企业自身的长远规划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