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是
一本百科全书
■陈履生
我经常和反复读的就是“博物馆”这一本“书”。博物馆这一本书是百科全书,它关系到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的历史、文化和艺术等很多方面。不管什么人,只有到了博物馆才发现自己的知识不足和许多欠缺。
博物馆既生产知识,也传播知识。作为博物馆人,需要不断地丰富自己,需要以不断的阅读来充实自己的知识库藏,从而才能更好地将知识反馈给社会,反馈到博物馆的知识体系之中。
因此,读书的反复、来回,或者是迂回,都是根据自己的专业取向而不断地去调整阅读的内容。阅读因人而异。只有在博物馆中,我们才能够了解到自己专业中的某一个问题会牵扯到历史上的很多问题,那么,为了去伪存真,为了由表及里,为了打破砂锅问到底,就需要通过关联的很多书去了解相关的内容,如此,由一而有三,由三而有九,就会发现一个问题,一个物件,一点蛛丝马迹,通过一本书会牵连出很多的书。学问就是这样,越做越深,越做越广。
不断地读书让我们自己不断地丰富起来,而我们的知识体系在不断的丰富之中也壮大了自己。所以,在人生发展过程中,不同的历史阶段曾经有不同的读书内容和读书方法。当我在博物馆工作的时候,就与过去有很大的不同。在博物馆,为了公众的利益,需要反复去读一些书;或者是为了某一方面的研究,需要去钻研过去所没有注意到的问题,甚至转变自己的学术航向。
拿我来说,收藏油灯几近50年的历史,这是一个由兴趣开始的过程,为了兴趣而研究,为了研究而读书。因为读书发现了兴趣所在之中关联了很多内容,而所关联的有些部分又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兴趣,从而又促进了一般性的兴趣向专业方向的发展。无疑,进入到专业领域,会发现很多未知的领域,更需要读书。油灯虽小,其历史中的很多细节,实际上过去并没有关注到的,而现存的书里也没有系统的阐述,尤其是在夏商周三代的礼制时期,人们如何用火、如何晚间照明,都有很多讲究,都会牵涉到社会政治体系中的若干问题。由此来看,即使是一普通的照明,它也不是一般的意义,而在超越一般意义的这样一种照明的礼制之中,我们需要去研究它的历史,研究它的传承,研究它与历史关联的兴衰和变化。尤其是到后来的发展中,青铜时代和漆器时代所产生的无数非常重要的灯具,都证明中国古代文明发展的历史和过程。这里既有政权与统治,又有科技与文化,还有艺术与创造。
在这样一个不断提升认识的过程中,读书实际上也反映了认识的过程。在发展与提升的过程中,需要丰富自己的知识,需要在建立知识体系的过程中不断去阅读。所以说博物馆这一本百科全书是一辈子也读不完的。因为它牵涉到无数的学科、无数的方面和无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