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述甘苦唯自知
——拙著《兰亭学探论》后记
■毛万宝(兰亭书法研究所原副所长)
《兰亭学探论》书稿于2018年10月上旬修改、誊写完毕。直到此时,我方如释重负:这部付出我巨大心血的书稿终于“写出来”了!
写《兰亭学探论》这部书稿,虽然早有念头,但真正决定动笔的时间却在2015年6月前后。那时,笔者用八九年功夫编校出来的《兰亭学文献汇览》(近400万字。2019年年底,删去首编“古代与近代文献编”,与末编“图录编”,对余下的七编约360万字略作结构调整,改题《兰亭学当代文选》,印出五卷“内部资料”本行世),因经费和著作权问题困扰,无法交出版社正式出版,未免沮丧起来:我的心血难道就这样白费?思之再三,最终拿定主意:一定要以所编《兰亭学文献汇览》为资料基础,以已经写出的《兰亭学探要》系列论文为学术铺垫,写出一部无愧兰亭的兰亭学专著来!于是,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草拟兰亭学专著撰写提纲。国庆节那天,打算正式动笔,可一连静坐了七天,什么收获都没有。这时,真有点想打退堂鼓啊!然而,放下笔,还是不死心。休歇几天,再逼自己坐下来,思考再思考。苍天不负有心人,我在茫然间竟若有所悟,大致明确了何为兰亭学研究对象,何为兰亭学内容构成,以及兰亭学究竟该如何学科定位等。随之信心大增,真的动笔了。从“导论”开始,到最后“余论”,一路写来,倒还顺利,至2016年10月下旬总算完成草稿。
《兰亭学探论》草毕之后,我将它暂时放在一旁,又撰写起国家图书馆的约稿——《〈兰亭序〉史话》。时至2017年6月,我方转过身来集中精力对《兰亭学探论》草稿进行修改与誊写。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艰难,有的章节须大加删节,有的章节须补充文字,有的章节须合而并之,有的章节须推倒重来,有的章节须更换引文或引文出处,甚至到最后,“兰亭学的对象设定”整编取消,“兰亭学的历史回眸”整编降级(同时大加删改)并易题“兰亭学构建之前”作为“附录一”。如此等等,真是不敢有丝毫的满足啊!
为保证评述对象和重要引文的正确性与权威性,书稿写作过程中,基本上不敢引用二手资料,因二手资料大多不可靠,特别是古籍。像《兰亭考》所引唐人李绰《尚书故实》、杜佑《通典》等文字,一查对,与原文竟大有出入。因此,我总要想方设法查找原文。对古籍而言能找到清代以前的刊本,当然最好,除此,当代那些权威点校本与整理本亦可放心使用。有些当代文献,也存在不同版本问题,如1965年发表的兰亭论辨文章,后来有多种辑录本,这些辑录本对某些重要篇目均作过或多或少的删节与修改,因而要获取某些被遮蔽的重要信息,就得到最初发表的报刊或文集中去寻找。再就是,偶尔遇到有手迹图版的古代文献,则据手迹图版去订正刊本文字。另外,此书及所引文献中,诸如“兰亭论辨”之“辨”、“双钩”、“摹”“模”、“搨”“拓”等,都有其特定专业含义,未视为异体字而作统一处理。
本来,书后还打算增加又一个附录——《六朝以来兰亭学文献通检》,但最终放弃了,原因在于,不久前出版的拙著《兰亭学探要》增订本(安徽美术出版社2021年版)已作“附录”,读者可找来参看,本书省去亦为避免不必要之重复。
最后,我还要于此向关心我的几位老师、专家表达最崇高的敬意!感谢上海古籍出版社研究馆员水赉佑老师,在向国家图书馆推荐拙稿《〈兰亭序〉史话》(已版)的同时,又向上海书画出版社推荐了这部拙稿《兰亭学探论》;感谢清华大学教授、博导言恭达老师特殊关照,让“江苏言恭达文化基金会”对拙稿《兰亭学探论》破格给予出版资助(该基金会一般不对个人资助);感谢上海书画出版社社长、总编王立翔先生聘请专家审读拙稿《兰亭学探论》,提出诸多中肯意见,大大提高了拙稿之质量;感谢我的母校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导詹绪左老师慨然赐序,为拙稿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