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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6版:艺小史

走月——折桂饮酒

  一年月色最明夜,千里人心共赏时。除了赏月、祭月之外,古时候的人们,尤其是吴地人民,在中秋节还有一项特别的活动——走月。清代顾禄《清嘉录·走月亮》记:“(中秋夜)妇女盛妆出游,互相往还,或随喜尼庵,鸡声喔喔,犹婆娑月下,谓之‘走月亮’”。中秋当天,夜幕降临,吴地妇女就会盛装打扮,或在发鬓间插上金桂,或佩戴香囊,换上节日盛装,带着家人姐妹一起,谈笑风生,享受月光下的漫步。宋代陈清波的《瑶台步月图》(图3)就描绘了这样的场景,接下来,随着小编的脚步,进入画面中和仕女们一同“走月亮”吧!

  在画面中,我们可以看到三位仕女登上瑶台,她们的发髻高挽,身着精致的小袖对襟旋袄,展现出纤细的腰身和清丽的面容。她们手持杯盘,站在装饰华美的平台上,轻声细语地交谈,显得从容而自在。左右两侧,各有一女童侍立,一人持壶,一人持扇,持壶者扭头看向台下风景。远处的树木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天空中飘浮着云彩,而那轮明月半遮面,洒下一片清辉,整个画面显得宁静而明亮。在仕女们的身后,我们可以看见有一桂花瓶花。“花好月圆夜,良辰美景时。”于“花好月圆”的绮丽愿景中,中秋赏花这一雅趣宛如古韵悠长的诗行,穿越岁月的尘埃,传承千载。在众多花卉中,就属金桂与中秋的渊源最深,桂花瓶花的身影也经常可在描绘中秋的古画中见到。古人将中秋赏桂的行为视为瑞福、蟾宫折桂、科举得中与君子品格等象征意义。因此,桂花插瓶也是中秋佳节古人常做的事情。他们将桂花配以菊花、芙蓉或柿子等时令瓜果鲜花进行组合搭配,放入玉盘或铜壶中,以表达“秋韵”或“丰收”之意。将目光重新投到画面中,可以看到处于“C位”的仕女手里拿着杯盏,其中一个仆女手执酒壶。在此良辰美景下,怎少的了一壶美酒?中秋之夜,漫步在皎洁的月光下,仰望着月中丹桂,闻着阵阵桂香,喝一杯桂花蜜酒,实乃美事。而中秋喝桂花酒这一传统习俗深深植根于“吴刚伐桂”的古老神话之中。人们相信品饮桂花酒祭月神,能够招来吉祥与福祉,仿佛通过这样的仪式,能与那遥远月宫中的神秘世界建立起一种微妙的联系,共享那份超脱尘世的意境。

  现如今,走月亮这个习俗虽然已经渐渐被大家淡忘,但幸有流传千古的诗词歌赋与绘画作品,依旧能激发人们无限的遐想与向往。更可喜的是,那轮明月依旧高悬夜空,晶莹剔透,充满灵性。此外,仍不乏有情怀之人,选择在中秋之夜,身披银辉,踏上寻觅之旅,穿梭于城市乡村之间——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于街道驻足,你便能目睹那月光仿佛绽放成花,缓缓向你舞来,带来一份梦幻与浪漫。


美术报 艺小史 00016 走月——折桂饮酒 2024-10-01 美术报2024-10-0100009 2 2024年10月01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