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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1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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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18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收藏是一种修养
赵 畅
  言收藏是一种修养,是因为人们在收藏过程中总是不断积累相关的收藏知识,并从相关的人和事中有所悟彻有所感染,如此几经往复,则修养日积月累矣。

  修养,必得历事。不历事的修养,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人或许能够保持外表上的平静,却无法保持内心的平静。历过事的修养,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人则可以保持内心的平静,外表自然也是平静的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收藏便是一种历事,它既有直接的成分,又有间接的因素。所谓直接成分,是指收藏过程中碰逢的情况;间接因素,则是指收藏之物固有的事,或者说是故事里的故事。

  我爱写散文,亦喜读散文中的美文佳作,余秋雨先生的散文,诸如《文化苦旅》、《山居笔记》、《霜冷长河》、《千年一叹》、《行者无疆》等等,无疑是我的最爱之一。这不仅是因为他的散文写得如余光中先生所称赞的那样,“知性”与“感性”并重,既有历史厚重感,又不失亲和力,以及不乏强烈的忧患意识和深刻的现实批判精神,“其语言之舟,负载着思想的重量,把现代散文推向了一流”;更是因为他与我的同乡、忘年交、著名电影导演谢晋是一对挚友。从谢导处,我了解了余秋雨先生的为人为文,以及种种人生遭遇,从中让我感受到余秋雨先生那执着的禀性,谦逊的品质,豁达的胸怀。作为一位文学爱好者,我钦佩余秋雨先生,以至到了崇拜的地步。尽管我知道,当下中国毁名作、骂名人似乎是时尚一绝,而推崇别人则常被视为浅薄和审美品味低下。

  一次文人的聚会上,朋友正与余秋雨先生通电话。当朋友将我推荐给他时,手机便同时落到了我手上。能与大家通电话,于我这自是喜出望外。一通话,余秋雨先生便说:“我知道你的名字,也读过你的文章,谢晋导演早就跟我说起过,因为忙,每次从家乡余姚出发经过,都未能到上虞去走一走……”我的家乡上虞乃大舜故里,余秋雨先生的老家余姚则因大舜庶子被封而得名。因了这样的历史渊源,我自是热情邀请,余秋雨先生则应诺道:“有机会,一定到上虞去!”虽人未谋面,但作为大家的余秋雨先生,其说话的谦和,性格的直率,终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大约是追星思维的影响,更是收藏意识的作用,结束通话前,我径直向余秋雨先生提出了“非分”要求:能否赠予墨宝,以资鼓励?本以为,余秋雨先生定然会委婉拒之,想不到,他满口答应。通话结束了,我激奋,但我亦不乏疑惑:他果真肯寄我墨宝吗?

  在半信半疑的等待中,半个月后的一天,余秋雨先生托人给我送来了他的一幅已经装裱好的墨宝。除却包装,原来余秋雨先生给我题写的是一首李商隐的诗《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落款处还写上了我的名字。细细观赏,不禁让人感喟万分。其中慷慨激昂的顿挫疾徐,方圆利钝,线条的千变万化,心理因素的附着,酿就着一个变幻莫测的有情世界。余秋雨先生的书法,大约可以归入文人书法一类。其字虽不如书法家的字那样规整,守法度,但因了其独特的个性、良好的文化素养,故别有一番意趣,是一种更特殊有玩味的书法,自然,其欣赏亦不在书法家之下。有人说,“孙犁的字健,张中行的字秀,唐达成的字豪,南怀瑾的字畅”,而我以为,余秋雨先生的字可谓兼而有之,很有幻想吐茫、沧海生波的气韵。

  如此一说,或许有人以为,我有附庸风雅之嫌,不是的,我之收藏,既收藏物,亦收藏人,更收藏其思想操守。就如我收藏余秋雨先生的书法作品,一是为了收藏一段与余秋雨先生的交往,收藏余秋雨先生那博学多识的风姿,锲而不舍的超越,温文儒雅的情怀,平和旷达的气胸,进而仿之、追之一样。我自知才疏学浅,根本无法企及他那种境界,但从现在开始,抓住今天的一分一秒,反躬自问,急起直追,是不是在缩短距离呢?其实,收藏的真谛不亦在于此吗?

  行远,必先修其近;登高,必先修其低。近不修,无以行远路;低不修,无以登高山。一个在人生中欲有所成就的人,必得不断加强自身的修养。否则,他不是毁在鲜花中,便是毁在流言中。加强修养,路径很多,但收藏不能不说是一条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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