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居知见录之十

　　■老 爱

　　2006年1月2日，我偕欢科、德鸣二弟赴上海博物馆观看“晋唐宋元书画经典展”。这次的目标直指《平复帖》。在展厅里发现已不像3年前那样在大门外排队了，转而在展厅排队观看《平复帖》、《出师颂》、“神龙本《兰亭序》”(只展出一周)这三件作品。

　　陆机的《平复帖》没有令我们失望，还是像上次看虞临《兰亭序》那样沉甸甸的墨痕，自然率真的用笔，透出晋人的不凡气度。令人留连忘返。《出师颂》没有让我太激动，而所谓的冯承素摹神龙本《兰亭序》，纸墨之新，令人讶异。已故著名考古学家唐兰先生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已著《〈神龙兰亭〉辩伪》一文（详见《书法》杂志1983年第1、2两期），指出此作为明代人伪造。唐老的文章学术态度严谨、论证严密可信，非大言欺世之辈可比。笔者至今尚未见能有力反驳唐文的论文。出于学术的公信及信息的对称，故宫与上博的主办者应将这个意见公之于众。从具体作品看，此作有描画弄巧之嫌，与《平复帖》、《唐摹王氏一门书翰》等差别甚大。惜学书者多震于“书圣”、“天下第一行书”之名而趋之若鹜，令人慨叹。

　　展厅里另一件令我激动的是北宋大书家黄庭坚的草书长卷《诸上座帖》，不远处的米芾《苕溪诗卷》也被它“压”下去了。这件作品的墨色较浓，但书写明快，笔力惊绝，有横扫千军之势。结字奇特，变化多端。细看之下，发现此作为数段约长70cm的纸接裱成一卷子，故两纸相接处有个别点画越出纸外或出现错位，这在印刷品中是不大看得出来的。这对我创作草书手卷甚有启发。

　　其余好作品还有不少，可连着几天挥之不去的总是这两件作品的影子，想是对它们情有独钟吧。不禁感叹，经典的力量真是挡不住。心中盘算着几时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