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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3月11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以史为鉴 洗尽浮华
□吕文喆
  “画派”是自然形成的一种地域文化现象,并非刻意营造的艺术假象。美术界前一时期,掀起了一股“打造”地方画派之风,但对地方“画派”我们要慧眼识宝,研究画家群体对美术史的价值和艺术上的独创性。去年7月在江苏镇江召开的“京江画派学术论坛”和“古今京江画派作品展”就是值得我们重视的“画派”研究个案。“京江画派”是被江南诸画派湮没百年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派。由于赵力先生致力于研究多年,著述于众,现在被人们熟悉和认识。正如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马鸿增先生说:“京江画派”是中国古典时期最后一个山水画派,它为中国古典山水画派画上了一个句号。有的画家说:“清代山水画走向‘微式期’沉闷中响起一声惊雷。”

  “京江画派”以蔡嘉、蒋璋、张琪3大家为基础,以王文治为首的和潘恭寿、潘思牧、张崟(夕庵)、顾鹤庆、张琛、周镐、明俭等人为核心的画家群体。他们用“浓墨落笔、丘壑严整、气象雄伟”的风格,用“真境”、“实景”来彰显山川劲气,辉映江山云天雄势。创造了中国山水画史上独具一格的“实景山水”。“实景山水”是京江画人群体一种艺术思想的体现,横扫了以“四王”统治画坛的“家家一峰,人人大痴”的死摹之风,使清代画坛的山水画充满了灵气和神气、大气和清气,清新之风是“京江画派”画家们用情真意切的心情描绘祖国山川风貌,借鉴南北画风,走出摹古困境,超越地域界线,追求美术史上其他画派无法摆脱的藩篱,凸现了他们独特艺术风貌和独创精神,恣情纵意,完成了中国山水画史终结篇章。笔者斗胆地说一句,没有“京江画派”山水画创作延续,中国山水画史就会出现“断裂”。笔者不由得想到“一江之隔”的扬州,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民谣:“金脸银花卉,要讨饭画山水。”这是典型的经济发达的扬州富商巨豪对山水画的一种鄙视,也是当时扬州画派画家为了谋生弃画山水画的一种“偕俗”做法。因为扬州是园林城市,种花造园是扬州人的一种审美趣味和需求。扬州没有大山丘陵,对自然的山川风貌也不熟悉,当然就对山水画没有多大兴趣了,所以花卉、花鸟就成为他们的创作主题了。

  “京江画派”画家的山水画是美的,这是时代赋予的。正如邵大箴教授在论坛演讲中所说:“京江画派”画家用平静的情绪和沉潜的创作心境、意境使百年后的现代人看到他们的作品,令人肃然起敬,而这种平静的心态是当前国画创作中浮躁现象所需要的,也是我们继承“京江画派”传承中的重要心态。又说:“京江画派”画家用眼、脑、心来把握现实,对自然观察要烂熟于心,创作出无愧于时代的作品(记录稿)。这不仅是对“京江画派”艺术创作的中肯评价,也是对我们当前国画创作中的浮躁、浮夸、平庸、媚俗的低下创作心态的抨击。更有甚者,有的画家不顾艺术道德和艺术家的良知,造假、作假,哄抬艺术市场艺术品价格,误导消费者,搞得艺术市场乌烟瘴气,假画、低劣的作品满天飞。我们说,艺术市场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是检验画家艺术品的价值尺子,也是衡量画家人品的试金石。回过头来,我们看看“京江画派”画家们是如何用心静无鹜潜心作画的。首先他们“以天地为师,师其变也”,“何须粉本求摩诘,饱看天然好画图”,走出画斋,以自然为师,中得心源。殿军画家周镐将城市中的物象——城垣、驿站、码头、道路、桥梁、社事、名园等与山水画相结合融于一体,创造了“城市山林”的“实景山水”,是我们现在“都市山水画”的一种雏形。这是中国山水画在题材上的一种革新创举,所以丁琪在《京江画征录》中说:“尽抉藩篱,优优独造。”不为利禄,甘于清贫。“京江画派”画家中许多人一生贫困潦倒,仅卖画为生。“京江画派”领袖人物张崟这样写道:平生从未入官衙,道院僧房处处家,纵赖雕虫为活计,不将厚颜生作涯。

  这就是他们的人品,也是他们的画品。画品是人品的写照,人品是画品的体现,他们在丹青以外的大千世界里,市场的利益太具有诱惑力了,在这十字路口,是考验或检验我们画家人品和良知的试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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