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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8版: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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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影梅香·陈履生杭州画展研讨会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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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8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竹影梅香·陈履生杭州画展研讨会纪要
■时间:2007年12月22日 15:30-18:00 ■地点:西湖画舫
■主持人:肖 峰(五届中国美协副主席、六届中国美协顾问、中国美院前院长、浙江省美协前主席、油画家)
吴山明(第八届全国人大代表、中国美院造型艺术部主任、浙江省美协副主席、杭州市美协主席、国画家)

  是对时代美术发展作出贡献

  吴山明:我第一次参加在船上开这个研讨会,所以说陈履生先生这个研讨会也是规格挺高,从南湖到西湖。陈履生先生的情况,刚刚开幕式上很多先生都讲了,我们的肖老师也说了,我是非常喜欢看陈先生的文章的,几乎每一篇文章我都仔细拜读过。我觉得陈先生对事物很敏感,而且很多问题都提得非常尖锐,非常深刻,小中见大,好多问题是人们想到的可是没有提出来的。所以我觉得他的很多文章总的来看,应该讲是一个能够把自己的理论跟我们整个艺术的发展、跟艺术家的生活、艺术家的探索,跟艺术有关的方方面面比较紧密结合的,我总觉得我们的一些理论家讲的整篇在高楼、高阁上的话,那些理论家可能也会写出好文章,但是更高的要求就不容易做到了。能写出让大家感动的,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对我们这个时代的发展,能够起着推动的作用和促进的作用的,或者指出一些问题大家能够进一步去认识的文章的,我觉得陈履生先生是作出贡献的。

  理论家画画有好处,可以使理论家在把问题讲到具体的艺术问题的时候,不会讲空话,不会讲不到点子上的话。很多理论家现在都在搞画,我觉得陈先生是搞得比较好的一位。他的山水我也很喜欢,他的梅花很有特色,很有文人气,整个的感觉非常好,所以陈先生这个展览,我相信,他的理论也好,他的画也好,肯定会对我们浙江的画界起很好的示范和推动作用的,使我们能够从中吸取很多好的因素。

  文风犀利 画得神韵 在古人上出新

  马世晓(浙江大学教授、中国书协第二届评审委员会委员、浙江书协第五届副主席):《美术报》“陈履生观点”这个专栏我特别喜欢看,留下的印象极深。在他的文章里首先我感到就是陈先生深刻而缜密的学术思想。这主要体现在他坚守中国画民族主义的立场,坚持中国画的本体精神和人格理想的立场,说理深刻透辟。他的批评文章直指当代,对当前美术界出现的热点问题、新的思潮等种种现象进行批评,我感觉非常到位。观点非常鲜明新颖而独出。这种直面现实,针砭时弊,独抒己见,敢人所不敢言、道人所不能道的尖锐而深刻的批评,无疑对当代中国画(包括其他美术门类和书法艺术)的发展产生积极而深刻的影响。即使对个人的批评我以为也是正确的、与人为善的,所以令人佩服。

  我也很喜欢他的文风,简洁犀利。我以为陈先生可以说是开一代批评新风的批评家。正因为如此,他作为专栏作家,获得了当前美术界广泛的赞誉。以上是我对陈先生作为一个批评家的认识。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谈一下我对作为中国画家的陈先生的认识。

  我一进展厅就感到一种清气袭人,被他画的清逸的神韵所感染。当时我就感到他作为一位著名的理论家、批评家能兼顾艺术创作,而且能以“气韵生动”感人、以艺术境界感人,不是一般的那种庸常的画。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比如说那梅花,我没有见过这样画梅的,我所看到的古人和今人的梅花大都强调主杆的苍劲老辣和分枝的纵横穿插。陈先生的梅就避开了这些,他强调的是“梅”的傲然独立的精神,这就是写出了“梅”的神韵,“梅”的灵魂。作为“梅花主人”的林和靖,他是“疏影横斜”的。但陈先生不横斜,是耸然直立的。这一点我觉得就是与古人不同。

  我看了他画的“竹子”,也是不同寻常。陈先生说,他家里种了几棵竹子,几乎每天都不一样,绘画是很难表现的。他画的竹子都是写生的。画竹用双钩,现在已不多见了。特别是他的钩勒,每一笔都显示了他的书法功底,笔法丰富,很耐看,显示出骨法用笔的清健。叫人感觉到有一种清气在里面。我再谈谈他的山水。这次展览没有山水画,我看到他这本小册子上面他的两幅山水。我觉得和他的梅、竹有异曲同工之妙,反映出了陈先生的精神追求。他的山水的皴法似乎也很少见,特别是从他的山水中我感觉有一种荒寒之气,使我立即联想到那种“寒江独钓”的意境。还使我想起古人的两句话:“古路无行处,空山独见君”的那种高士遗风。这种神韵,就是中国山水画笔墨的境界,也是中国古典艺术写意精神的灵魂。

  如果高度概括陈先生的中国画创作,我觉得可用三个字,就是文、清、简三字:“文”就是文气、雅气、书卷气,陈先生的画有“文心”,是“文人画”,是很纯粹的文人画。画境即心境,从他的画中我们感受到陈先生的文人气;第二个字是“清”,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清气,也可以说清逸之气,超逸之气,清旷之气;第三个字是“简”,或说是“简而远”,即古人所说的“简远”的意境。如果从道家的学术思想来说陈先生这种“简”绝对不是简单,就是老子的“无”,就是“无为而无不为”。我特别注意他画面的空白处理,“虚”的处理,我认为,陈先生的画,在虚实关系的空间表现已经达到极致了。“实”的部分不能再简了,“虚”的部分也不能再多了。书法艺术上有条定律叫做“计白当黑”,“密不容针,疏可走马”即疏处更疏,密处更密。陈先生的画面所落的长款,就是这种虚实关系的妙用,长款是整个形式表现的重要组成部分,很有学问,绝不是一般的为落款而落款。总之,陈先生的画,文气、清旷、简远。

  很明显,陈先生的画是深入传统而走出来的,有着鲜明的艺术个性,作为艺术家能与古人不同,于今人不同,哪怕在审美上、形式上有一点开拓,都是难能可贵的。

  

  吴山明:马老师从书法家的角度,谈得挺感人的,可见陈履生先生的理论和艺术明显地体现出一些他个人的风格特点,个人追求。我估计马先生的这些想法和陈先生你的想法是吻合的。

  文可正视听明方向 画能开心腑得清气

  金全才(第八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十一届浙江省人大代表、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浙江艺术专修学院院长):我来自基层、来自县市,这也许是另一种代表性。在我们艺术学院里面,《美术报》我们的美术专业学员基本上人手一份。现在我们国家,学画的人很多,我们一个普通的县市美协会员都会带十个、二十几个、近乎一百多个学生,很不得了的,但这么多人学画,思想交流却很少。这个情况可能你们的城市和我们的县里不一样,他们对今后往何处去,有的没有考虑,这就需要指引。有的在考虑的时候都很自觉地经常看《美术报》头版陈老师的专题评论,普遍接受他的观点,认为陈老师是一个敢讲真话的人,是个铮铮的汉子。

  第二个我觉得陈老师的画用几个字讲:“出名家境外,写画坛所无”。自古以来画梅写竹名家卓立画史,已经很难画出新意,但是陈老师傲然独具,风格各异。刚才马老师已经说了很多了,我觉得陈老师的画有几个特点,一个是清,一个是疏,一个是淡。但是他表现出来是挺、劲、奇,用最小内容体现最大的内涵,最简短的笔墨体现最大的意境,这是最不容易做到的、中国画的一个非常高的境界。我们感觉到在这里看到这些画,如坐春风。清气是一种灵魂的升华,笔墨是我们一种个性的再现,那么陈老师的画给我们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画清人静,是相当难得的一件事情。

  陈老师的画,是境界很高的中国新文人画的一种典范。

  格调高雅 中锋淳厚

  杨正新(上海画院一级美术师、著名画家):看了陈先生的画以后,我们非常欣赏,一个他的格调非常高雅,那个笔法非常空灵,用笔非常锐利。现在的画,大家看画的时候,很多人已经不太讲格调了。陈先生的画里面,继承了我们的中国高雅的文人传统。

  第二个我觉得他构图的章法。中国画讲章法,现在大家都讲构图,陈先生的构图非常空灵。画要讲它的灵气,画家有没有灵气很重要,你死做就不行,死花工夫就不行。这个东西,虽然寥寥几笔,但是你只要表现出它的生命力,就是好的。像我们中国历来的很多画家如“八大”,“八大”的画都是没有几笔,但是它非常空灵,所以非常高雅,陈先生也是继承了我们中国的这个优秀的传统,章法非常空灵的,他绝不烦琐,每张画都很有灵气。我觉得他的用笔非常锐利。他的线条,全部是中锋,你看他这个梅花,笔笔中锋,现在这个也很重要。从他的线条里面就可以看得出他的笔墨的功力。

  心胸宽广有追求

  朱颖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我是画花鸟画的。之前陈履生先生给我发了一篇东西,我当时看了以后觉得写得比较深刻。今天看了他的画,我联想到他绘画、书法全搞,我觉得一个人,能够这样来全搞的一个人,写这样的文,我觉得他的心胸比较宽广,没有什么不通达,没有私心杂念,才能够真正地画出这些画,所以我觉得这个从理论上面,不从画来讲,我是很佩服的。我觉得从这两点来讲感觉比较深,从画上面来看,我觉得是这样,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山水,那么我感觉到他的心胸是在追求一种境,文人画的境,他能够在这个境界里贯穿一些东西,来表现他自己的思想情趣,我觉得这是一个画家最追求的东西。他能给整个在这样繁杂的社会中,这样忙碌中,静下来处理一些东西,有一种绘画上的想法,我觉得作为一个画家当然很不容易的。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比较复杂,都有些比较、攀比的时候,而陈先生能够在这里很稳定地来安排自己的工作,在画面上面体现出来一个文人画的最根本的东西,所以我觉得这样很重要。

  有一种文人空灵的书卷气

  孔仲起(中国美术学院教授):我和陈先生认识得比较晚,但是我们认得,倒是一见如故。一见如故在我身上的原因是什么呢?因为他每一篇文章,我都是忠实的读者。我讲我们的美术报纸属于越办越发达了,我把这个归结于陈先生的功劳了,他是每一期《美术报》的一个亮点,所以一下子就是很熟了。我刚才一碰到他,我马上从他的名字上给他五个字:履历皆浮生。他的履历,经过他的履历,丰富的阅历,能够写成浮生,就是解释他的大名。他的画,我感觉到,过去他的梅花已经反映了他的个性的直来直去,一般的画梅花都是树阴、花节、老虬纵横,虬枝纵横。他就是这么一枝,看似平常,出奇迹。他就是这么一个气息,感觉到有一种文人气息、有一种空灵的气息,有一种书卷的气息,这个画面上面不是看了很闷的。

  画有气势生命力旺 思想深刻文章美

  陈家泠(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我看了陈履生先生的画,觉得他这个梅花好像就是有这个感觉,叫做“刺破青天锷未残”,是这个感觉。有一个奋发向上、一往无前、傲视群雄的精神。实际上,画画就是你要把这个感觉画出来了。你的气势要出来,你这个生命力要出来。

  第二他有好多写得很有味道的文章。我认为他给我写的文章写得是很有思想、深刻、有前瞻性。他对这个事情的出现跟时代的关系、跟传统的关系做了一个梳理,做了一个恰当的描述。我认为这个是一般的评论家或者是一般的理论家没有这么实际。我认为履生先生他才气横溢,梳理得好,我认为这个是他才气的体现。我认为他这篇文章结构各方面都很美、有深度、有厚度,我觉得我蛮有启发的。

  无私无畏 心境沉着

  赵宗藻(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前副院长、著名版画家):我在中国美术学院已经是待了一辈子了。1955年到这里来一直到现在,半个多世纪了。在这个学校里,我觉得这一点我感受很深,史论系的,学专业、学史的多,学论的很少,从事论的也少,即使要从事论的话,也不大关心现实美术创作当中的问题。因为这个事情,如果要写文章的话,马上就要接触的现实问题会很多。这个事情,弄得不好的话,要得罪人的。那么,尽说好话的话,恐怕味道也很差,没有意义。所以这个事情,我觉得在学校里这一点很明显,甚至于老师中间也是。那么我觉得这个自从有了《美术报》以后,就开始看到了陈履生先生的文章。我觉得这个文章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单刀直入,好像我看了以后觉得不留余地、非常痛快地就把话说明白了。说真话,我觉得这个东西是太难了,搞文艺批评要能这么做,要有很大的胆量,确实就像刚才朱颖人同志所说的,一点私心杂念都没有,还有在今天这个会上,我替你讲了,就是要有一点牺牲,有点这个意思,就是要受一点伤痛,要得罪一下人,让人暂时接受不了,也无所谓,但是从全局来讲,对这个事业是大大有利的。所以这个事情,问题就是说真要这么做,我觉得确实是很不简单,我非常佩服你这一点。

  今天看了这个画我印象也挺深,陈先生画的梅花的生气。这一点我觉得是印象很深的,还有一个这个画面的处理,这么简练。

  我们中国的画坛,整个就是走向越来越繁琐,就是画面上画得越来越繁琐。我觉得陈先生这个梅花,正好是一个对立面。他是画得非常简要,没有几片东西。那么,我觉得他画出这样的画来,一个首先是他的心境,他的心境是绝对地不浮躁,非常心静,心啊很静得下来、沉得下来,所以要画出这样的画,说来也并不容易,这个心境我就觉得很难得。我在想恐怕画面上那么繁琐、那么复杂、不得要领的这种画,就是心境太浮躁,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对作品的思想、主题,没有关注。陈履生不是一个专门的画家,他主要还是写批评性文章的,但是这个画面我觉得树立的独立面非常精彩。很值得我们画家深思。

  知识分子的社会担当

  曹工化(中国美术学院客座教授,浙江省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专家委员会委员,文艺评论家):刚刚很多老师都讲过文人画。我一直就想到这个问题。现在实际上文人画不等于学术,这是两个概念,文人画和当代的学者画,这个关系实际上已经是时过境迁,文人画的时代已经过了。就我们这个时代,公共知识分子已经变成专家了。他实际上已经不是文人这个概念。文人是公共知识分子,他是担当着整个社会的导引,他不是整个专业。他在专业里面是他的立学的根本。他的立身的根本是在整个社会,他就是要用学识来告诫整个社会,来担当整个社会的导师。实际上这个才是公共的知识分子,当你作为这样一个公共的知识分子的话,如果你是一个画家,你才是一个文人画家,我觉得陈老师就是这么一个画家。那么我们现在所谓的文人,不管是任何一个,我们不说绘画里面的,因为我在艺术界搞别的文学什么的搞很多内容的,比如说文学家好了,比如说诗人好了,最具意义上的中国文人,诗人也会画画,为什么会画画?那么我觉得这是两个基础:第一个现在的这种文人,已经和整个政治脱离关系了,因为原来的文人就是学而优则仕。其目标就是要治国平天下,这才来学文的。那么这个担当已经没有了。还有一个现代“文人”的技术支撑没有了。原来我们一般的文人,我觉得到现在都是一流的书法家,现代人这个技术基础已经没有了,所以这两个基础都没有的时候,现代所谓的文人要画文人画是不可能的。我觉得陈履生老师他是一个特例。你比如说我们不要看其他的,就看《美术报》的“陈履生观点”,他不是一个专家的观点,他不是从绘画的专业角度看,他有更高的文化角度,有一个社会担当的角度,他从一个美术的担当,看到一个文化的担当,看到整个人类对世界社会的担当,他是这么一个担当视角的,当然他是举重若轻的。

  看陈履生老师的画,我觉得就是不学美术的人,看了都觉得震撼,这个是对我们整个社会的文化有影响,这才是一个作为公共知识分子的一个美术专家和一个画家要担当的社会责任,而且他有他的管道。他是辐射到整个社会的,他不是在文人圈里的。我看到陈老师,这么一个文人出这么一个文人画,越加显得难得。

  传承中华文化的核心精神

  黄河清(浙江大学人文学院教授):曹工化说陈履生的画是一种文人画,我在不同的场合也会这样说,在今天的时代,画国画有三种,一种是能够继续延续中国文化的一种核心精神,或者是中国绘画的核心精神的一种画。履生是那种既有延续,又有深发的一种绘画;一种是纯形式的,把形式处理好,从视野上也很好,我觉得不错。另外一种是吸收了西方现代绘画的很多形式和构成的因素,我觉的也不错。我觉得陈履生是第一种,延续了传统的核心文化精神的一种绘画,或者是真正延续了文人画的这么一种画法,他的画大量用了题跋,我刚才没仔细看,还有诗,我觉得很不容易,就是大家说的感到一种清气,一种文人气,我觉得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君子之风扑面而来

  万昌平(浙江大学教授、油画家):陈履生老师是我比较关注的,原因首先是《美术报》的文章,我每期首先看他的文章,因为看得多了,很有感触。他的画也是画如其文,然而也是画如其人,所以整个画展有一种基调,我就感觉文人画,君子之风扑面而来的感觉。所以我就想,所谓君子之风,我们很崇尚古代一些文人的风格,我觉得这个里面,陈老师不仅是在文章里,画里他有意识在体现这种风格。陈先生的梅花一直冲天,敢于斗寒,我觉得整个这个梅花的这种铮铮之气跃然纸上了,我觉得这一点是他作为一个文人的作风。

  境界层上的公共艺术使命

  卓鹤君(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刚才大家谈的时候,我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对陈履生先生我怎么来认识他,怎么来感受他。我想到一个立体面的问题,所以立体地看他,我看到两条线,一条线是纵的,一条线是横的。作为纵横的东西,因为陈履生先生他是搞文又搞画,他每一个阶段过来,每一个阶段都是到一个境界,就是我今天在品他的画的时候,我没有品他画好,品他画坏,品他用笔怎么样、用墨怎么样。我是品他、陈履生先生现在所到的一个境界在哪里。

  所谓横的问题呢,就是他提出的艺术作品的公共性问题。我最近经常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难做,做不出来。怎么使我的作品得到一种公共性?我是在画山水画,你要让我公共性,要我场面上那个,我就没有办法做,怎么做?但是现在必须要做。我体会到这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我认为就是一个立体面的问题。对我来讲是很受收益的。我认为画家、美术家要做美食家。做美食家的要品,品什么?我认为就是品一个画家的风格方面,他的境界,然后他的画的公共面的问题,这个公共面的问题包含了许多方面,可以去做。

  有艺术才情的自在通人

  王冬龄(中国美术学院教授、中国书协评审委员会委员、浙江省书协副主席):陈履生先生的文章早就拜读,但是我今天才看到画,确实让我吃了一惊。履生先生他确实是一个有艺术才情的美术史家和批评家。好像是他的画和他的文章更加好,实际上他的文章刚才很多人讲了,他是古道热肠,他是终极关怀,这些他实际上是希望我们今天的书画、今天的艺术怎么能够在净化我们的心灵和我们的社会,所以在他的画面上,表达出来,他觉得就是说这是郑板桥讲的,因为看他的画我有亲切的感受,因为我在扬州工作过,经常去看八怪的画,他就是郑板桥讲的“少少许胜多多许”,确实简洁。

  第二个我确实从我的专业书法来看,他把这个画的写意达到了一个高的境界,就是他的一杆树枝、下面粗上面细上去把这个树的那种圆润、富有生命力、一种节奏表达得非常好,这个像篆书。然后他的花瓣,好粗的笔法,因为我过去也临摹过芥子园,一个老先生讲你要把这个画圆,老先生是一个标准。但是我从他的这个作品,草书,然后有一点沉着,是他的作品,非常好。另外再讲一点细节,我的感觉,他是用那种洒金纸,他那个洒金纸有点沉,然后那个金里带有点银,实际上是梅花和雪的感觉。这一点非常地巧妙,所谓古人讲的就是梅花没有雪就不精神,所以梅花和雪。刚才有很多人讲的,实际上他画梅花、他画竹,表现了一种我觉得是一个文化里面的一个自在、一个通人,他的一种精神境界和人生境界和艺术境界,我觉得这个都是值得我学习的。    

  修养学问在简洁高雅之中

  郑竺三(美术评论家、书法家、西湖画院院长、中国美术学院客座教授):我是陈履生老师不认识的,也是文章里面的神交,我认为,陈履生老师他是在国粹美学引领下的美术批评家。因为他是学这个的,我刚才看了很多画里面,大家没提到,有历史上很多大师的诗,全部在他的这么简洁的画里,有很多层面,很多的修养和学问全部在这个最简洁的画里面、最高雅的画里面,画进去了。所以我比较喜欢,也喜欢陈履生。所以我说他是中国国粹美学引领下的一个美术批评家。那么他的美术批评,一是散文有六朝的风范,对于哲学与美学,有自己的一个哲理性的一个话。同时是当代富有责任感、使命感的一个文艺批评家。我这样认为。

  画是文章的释放

  孙蒋涛(澳门书画研究院院长):这个履生哥是我的师哥。他是专门搞文的,他画画是画什么呢?是画他自己的性情。你看他的梅花就是向上的,同时向上的,这是他的心里的表现,因为一直在写文章,很压抑,就要把他释放出来,他是用这种方式来释放出来。

  有格调的理论家能为创作去俗气

  钱大礼(浙江省中国花鸟画家协会顾问、杭州市美协顾问):我来是因为看到陈履生先生的文章,从他的画和他的人品来讲,特别他们都讲到了他的格调,我觉得当画家这个格调是很重要的,你很俗气的话,搞不起来的。从他的文章来讲,最重要的他是关心美术家、美术的一些问题,甚至于很细细的事情他都会想到,我觉得现在的社会更需要这样的理论家,帮助一些画家能够在这方面有所改变和进步,不然的话,我们艺术创作容易俗气。

  有很多格外升华之意

  王伟平(中国美院国画系副教授):通过看陈履生先生的展览,使我们得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他的视角跟他的文化高度。我就觉得我们从一个专业的角度来说,我看了陈履生先生的展览画,我也觉得陈履生既然在文章上面有很多独到之处,其实他在观察梅花,观察竹子上面肯定也有很多独到之处,果然我在读他的画的时候,有看到很多格外有升华之意的。

  画得别致高格令人意外

  赵跃鹏(浙江画院画师):看陈履生的画以后,觉得他也挺别致的,一个就是陈老师这个画的格调很高,还有我觉得就是说这样画的一种方法,因为从我们这种专业上来讲的话,觉得比较意外,所以我今天看了画展以后,我觉得回去还要再看看陈先生的文章。

  绘事后素 骨相清奇

  韩璐(中国美术学院副教授):今天来看陈先生的画,我主要是抱了两个感觉来。第一陈先生的每一张序跋我几乎都看了,当然这里有一些是陈先生写的一些诗句,我都看了,从中感受到一种道骨冲霄汉的文人的感觉。另外从他的绘画作品上我领略到了一种“绘事后素”的人文味道,所以我个人对陈先生非常敬佩,因此我觉得他给予我们年轻这一代文化发展的方向和努力的坐标。

  保持当代中国画的独特性

  陈履生:尊敬的各位老师,今天非常感谢各位,耽误大家的时间。因为钱晓鸣先生很热情,陪我来这里。虽然我不太愿意麻烦别人,麻烦了大家我不太好意思。

  我在中国美术馆,每年主持的研讨会至少20场,我给很多人主持过研讨会,实际上我比较烦这个事。但是就我画的事情,我还是有幸地要跟各位来探讨一下,研讨会上都是说好话。我陪童中焘先生看展览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你这个、那个地方还要怎么怎么样,我认为这样就很好,我虽然未必能够认同是这样,因为我有时候比较固执,画画用我的一个想法,首先要与众不同。古人画过的,我反复看过,因为我自己是研究中国美术史的、研究古画的。首先要不同于古人,然后也不同于今人,要想尽一切办法画出一点新意。当然我也主编《当代中国画》这个杂志,刚才有一位先生谈到这个问题,因为我坚守的文化立场,或者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解决当代中国画发展过程中如何保持它的独特性。我很不满意中国画发展目前的状况,因为这个状况如果再往下发展的话,继续发展的话,实际上中国画就已经名存实亡,实际上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我就想用我的努力来探讨中国画当代性的问题,这个当代性不是西方化,不是西化;而是如何用传统的语言把现代的这种特征表达出来。当然这里面不能脱离传统、不能脱离生活。

  今天我非常感谢金晓霞搬了几株梅花和竹子安放到展厅,这无意中印证了我的梅花不是自己胡编乱造的。古代所有的画梅花都是斜枝,没有这么直着长的。古人是临摹画谱的,忽视了现实。因为我一直关注现实的梅花,我没有画梅花的斜枝,我看梅花都是往上长的,而且我画梅花也不画老枝,都是画新枝的,因为这个老的有病态,大概古人比较欣赏这种病态,那么现代人未必欣赏这种病态。不是因为不要这种老,而是要解决当代绘画的一个今古穿插的问题。研究这个今古穿插的问题。为什么画竹子呢?我所有画的竹子,每一张竹子,不管大小,都是写生,都是我家里面长的。为什么要这么画竹子呢?因为我也反对传统文人画当中的那种随意撇两笔,自以为清高,所以,我画竹子一直坚持写生,画它的生机和生态,同时要和传统的文脉相连,我是努力地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就画了这几张画。非常不好意思又费大家的时间,还花了很多朋友的精力,为我这个书展览,前前后后费了很多工夫。

  我想这都是因为绘画,就像陈家泠老师说的问题,一个相互的沟通、交流。这个沟通交流,有的是需要认识,有的是需要长期的观察。比如陈家泠老师,直到现在我都没告诉他,他在香港的那个展览,我是到万玉堂去看过的,我跟万玉堂老板认识。但是,我没跟他说这个事。我对他的认识,是我很长时间一个观察的过程。比如最近王冬龄老师的书法展,因为实际上我从小就练书法,我自认为我的书法写得不差,但是我耻于当书法家。因为现在的那些书法家,难以与他们为伍,几乎都是像江湖郎中,有的书法写得很差的书法家,一拿出来都是什么书协理事。我毫不客气地说,我是耻于谈这个书法的问题,但是,书法也是要解决的一个当代性的问题。我最近刚刚写了一篇关于韩美林“天书”的文章,是可以探讨的一个问题。因为我对书法有一种特别的责任,所以我希望能和大家交流,因为这里有很多既是大众的,有上面有下面的东西,总之,中国文脉的发展需要我们这一代人来恪守,因为到了我们这一代,像赵宗藻老师,我们是看他的画长大的,1955年到这里来工作,我是1956年出生的,所以感觉我们这一代人责任很重大。为什么很重大?我们毕竟还受到一点传统方面的教育,我们下一辈可能就更不行了。但是我们这一辈人实际上有很多人已经把阵地让出去了,或者去弘扬其他的文化上去了,所以我想我们现在有三两人恪守这个阵地,即使将来这个阵地守不住,那我们也尽到责任。但是我希望在你们前辈的人努力之下,能够把这个阵地守住,能够使在世界文化当中,富裕中国特色的这个绘画的传统,能够延续、能够发展、未来能够不至于成为保留画种、不至于成为像非物质文化遗产。谢谢!

  求真务实 优美秀丽

  肖峰:我觉得今天这个很多创意的研讨会,唐云艺术馆可以载入史册,有什么研讨会坐着船逛西湖,这个美景之下,这个将来在唐云艺术馆历史上要写一笔,这个很有独创,气氛也很和谐,这是一个感觉。

  第二个我觉得今天这个展览好。展览会也好,研讨会也好,都很成功。我觉得首先陈履生是当代杰出的美术理论家、评论家。为什么是杰出呢?我觉得他有四个字我今天在会上讲到。他的理论是务实求真的、是从实际出发的、切合中国国情的、求真、求真理、不是乱来的、胡来的。今天有很多理论家的文章我看不懂,歪理。所以,我觉得同道这一点是相同的,所以我希望陈履生保持这样的务实求真的精神。美术界的理论,现在的理论界要么把人捧死,都是说好话,吹捧,要么把你打死,这个东西都不行。实事求是、务实求真,我觉得我们需要这样一个学风。我觉得陈履生同志就这一点好,他的画呢,我昨天看了。我首先一个感觉,我也不是说,陈履生,理论好,你的画和你理论一样好,我觉得我们对待这个像黄宾虹、潘天寿这样的,画如其人,看了画以后,就只有他的理论的东西,而他的这个画,画如其文。我觉得他呢,最大的感觉就是聪明,因为他的大学是学美术出身的,专业出身,然后转到理论,不同。我看了很多,王伯敏先生是黄宾虹先生的徒弟,我就跟王先生说过,我说你超过老师不容易,他说是啊,是啊。但是他的难度比你大。为什么呢?他要超过这个黄宾虹,现在想超这个也超不来的。当然他现在想独创,想创一个东西。邵大箴也在搞画展,到台湾去,给我看了。我说你是票友,但是也有一点工夫。我今天看到陈履生这个东西不是票友,也不是作秀的,确实我觉得他是追求艺术的展览,有学术性的展览,我这一点佩服,为什么呢?他巧在哪里,他画的东西与众不同,没有人画过,就是这么一个理论家。但是,我想今后你的发展也不可能像潘天寿、像黄宾虹、像傅抱石那样的发展,成为一个大画家,理论还是你主要的,但是想相称的话,我觉得像这样的比较,又在画上能够拿出东西来的,正如他自己有理想、有追求的,那确实不容易。我觉得确实独树一帜。所以我在说他的画的时候评论有四个字:优秀的国画家。优,他的表现,人家表现这个松树的苍劲,他不同,他是优美秀丽,所以说优秀,当然,优秀另外还有一个好的意思。双重意思都有。我说他的特色抓住了这么一个东西,当然了他说挺拔,这个东西也是一种斗争的气息,这也是属于这个范围,所以我们觉得找到自己的语言不容易,聪明、巧,人家画竹子都是那样,他双钩,双钩而不疏。所以说我觉得陈履生是个聪明的人,在画上也有无限前途,但是我更希望他在理论上引领大家。

  (钱晓鸣 金晓霞 根据整理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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