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斋:斯老师晚上好!我是《青少年书法》杂志谷国伟,《“手札展”对话》已经收到了,准备在第7期刊用!
书闲:好的,谢谢!
悠斋:手札是私人感情、思想交流的媒介,是中国人、尤其是文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今天,您和张瑞田先生站出来策划“心迹·墨痕:当代作家、学者手札展”这个展览,对当代书坛来说,真是一件大好的事情阿!
书闲:这个活动,实际上是为了倡导“文人书法”。
悠斋:您与张瑞田先生对“文人书法”的关注和倡导,意义是巨大的。你们的对话我拜读过了,你们对书坛关注得很多,探讨的角度很独特,思想性很强,思考也很深刻,让人深醒。
书闲:我现在业余时间相对空一些,主要关注这一块,也是乱说一通罢了。今后的目标,就是追求书法本质意义的回归,就是更加文人化一些。
悠斋:您有空余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我们都属于专业媒体工作者,因为工作关系,对书坛的关注就多一些。《颜氏家训》就告诫人们“慎勿以书自命”,文人从事书法艺术,应当更多地延续中国几千年的传统艺术精神。在古代,文人君子有更为广大的人生追求或者精神需要,而不仅仅是局限于做一名艺人。而今,好多书家都仅仅为作书而作书了。
书闲:是的,满足于做一个“专业书家”而忽视学养修炼,实在是一种悲哀。再过50年,现在的一切都可能将重新评估。一个文化人,应该立足长远。
悠斋:实际上,“文人书法”应当引起所有书家的重视。当今,从事书法的人都知道文化的重要性,也清晰地明白“文化”的意义,但是真正能静下心来做学问的真是少之又少呀。
书闲:我和张瑞田之所以策划一个作家、学者手札展,包括平时致力于开展一些书法批评,就是试图让书法有一个理性的回归。
悠斋:这个出发点,应当是您对当代书坛极力关注,并且关注已久后所看到的一种现象,正是一种书家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文化”的缺失。一个人有了对生活的深刻感悟,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是应该站出来做些事情。
书闲:我现在主要写案头书法,今天一天就写了7封手札。但对“展览书法”不感兴趣。
悠斋:您也用不着参展了。你们大张旗鼓地呼吁,以唤醒更多的书法人,引起他们对文化的重视。
书闲:离得远一点,也有好处。
悠斋:离得远,可能从另外的角度和局外人的身份看问题,这样看到的现象和思考的角度、所处的立场就会发生转变。
书闲:是的,关键要无所求,无所求则可以对一些现象说“不”,就可以潜心作学问。
悠斋:您的这个想法我十分赞同。远离一些事情,“潜规则”就和自己无关,也可以回过头对这些事情说“不”了。
书闲:在说“不”的同时,梳理自己的思路,逐步形成新的想法。
悠斋:在说“不”的时候,他肯定会有他自己的理由,而不是不经过大脑的胡言乱语。思考的时候,肯定要梳理自己的一条清晰的思路;如果要形成文字,肯定还要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在这个往返思考、逐步加深思考的过程中,新的想法才会诞生。
书闲:展览书法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以一展定乾坤的局面肯定会改变。
悠斋:展览书法,前提是“为展览的书法”。展览书法在一定的前提下,在一定程度上就给作品一些限制了。“文人书法”则不同,它是为自己的,最多是为小圈子中的朋友,然后才是为更多的他人。“文人书法”作品未必适合展览,但是它有一定的文化内涵在里边,它所承载的,是文化的东西。
书闲:所以应该力倡文人书法,或案头书法,不以展览为目的,而以随意书写为指归。手札也罢,诗笺也罢,手稿也罢,写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公之于众,写起来就真诚自然,情感倾注其中,文气溢乎其外,岂不快哉!
悠斋:这样就更多地体现了“文人书法”的价值。正是因为您传给我的这篇文章,引起了我的思考。我回头在深层次地进行思考,如果有想法的话,我就写篇关于我对“文人书法”理解和看法的文章。
书闲:好的。
悠斋:我也仅仅是斗胆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