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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云所学术研讨会发言综述

  展览开幕式后,《美术》杂志执行主编尚辉主持了本次展览的学术研讨会。20余位艺术史及艺术批评界知名学者、艺术家就吕云所的艺术人生展开学术研讨。专家们一致认为,吕云所先生在75年的人生历程中,面对世事变化、人生沉浮不消极沉沦,以读书和艺术创作内省,沉浸于高贵的精神世界,不流俗、迎合,视一切为必备的人生体验,以此造就了自己强大的内心世界。其坚强的毅力将沉重的人生化为艺术创作灵感,以太行山为寄托,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态度,创作了大量的有感染力的艺术作品,同时也创造了自己激越、悲壮、完整、丰富的人生。

  从画稿看自我修炼

  艺术感动了大家,吕云所先生的魅力召唤大家来共同见证他的作品展览的回顾,在两年前,在中国美术馆举行了规模盛大的吕云所先生遗作展,如今在天津美院美术馆举行了一个规模更大的回顾展。这个展览很显然比在中国美术馆的研究层次上更加深刻, 一个重要原因首先是作品的数量比较全、通过5个展厅近200件的展品,非常全面展现了吕云所先生从青少年时期一直到晚年的作品。

  这个展览不仅有最重要的代表作,还很好地呈现了这些作品的创作过程,让我们看到这个展览背后艰辛的创作历程。学术主持尚辉谈到,“我们在吕云所先生画太行山水的作品里面看到的不仅仅是他画的太行山,而是他对太行山的山石型结构的总体提炼,在提炼的基础上进行符号化、纪念碑式象征性的一些探索,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视觉意义上的太行山,他进行了笔墨、现代性的一些探索,我相信这些草图有助于我们对他作品有更完整的认识和研究。”

  在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陈醉眼中,吕云所是一个非常坦诚、透明的人,有什么说什么,赞扬的人很多,批评的人也很多。而且非常善于思考,勇于钻研,不懂的愿意问,而且追根到底。他看吕云所的作品,明显感受到他的作品非常有气魄,有一种气势,而且这种气势不是制作出来的。他把太行作为自己一个典型的题材来画,画出了神秘感,甚至一种苍凉感和恐怖感,这种感觉就是一种崇高,这是我们中华民族深邃的精神内核所在。在天津美术学院教授杨德树的评价中,“吕云所是一位执着在艺术里的虔诚的艺术家,一直没有停止对中国画当代性的研究,形成了他空灵、松散、直率的山水画面貌。他用心探讨过山水画的现代语言,但是他最后回归到传统和现代精神的结合,根基在于自己的体验,这一点成就了吕云所先生的艺术。”

  天津美术学院美术馆常务副馆长,本次展览策展人之一王伟毅介绍,在策划、准备展览的过程中,整理了2000余张吕云所的草图、手稿。“吕先生在创作一件大幅作品时,会有超过10张以上的小稿,反复推敲,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晚年。是否可以认为这种持续的绘制‘画稿’也是吕先生在当下社会环境下的一种自我‘修炼’呢?”天津市美协副主席韩昌力也认为,“吕云所先生的展览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个案,从学习、创作的过程一直到最后的结果是一个非常完整的一个个案,这个个案我们很少见。这个艺术的过程是跟我们现在在座的学生学习的历程是不一样的,这个个案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和研究的”。

  正如天津美术学院教授何延喆所说,“这次展览不仅从宏观上让我们看到了吕云所整个艺术发展道路上他的心路历程,同时从微观上让我们看到他每一个阶段性的作品他,他一点一滴变为墨迹投射到他的画面当中,所以容易能够让我们对吕云所先生、吕云所艺术成就以及他的思想、他的状态、他在当前画坛上的位置让我们便于把握,能够进行深入地思考和深入的解读。”

  德艺双馨的老教授

  吕云所的太行山主题创作,从写生出发,吸收北宋山水画传统,在追求艺术创作精神性的同时,着重性情表达,回归太行的形体与精神,充满了“壮美”的诗意。看过展览后,众多专家学者感叹颇多。如海军政治部艺术创作室主任邹立颖对吕云所作品的最大感悟是体现在抽象的笔墨、抽象的造型中的现代气息。他谈到,“文学是艺术之母,优秀作品都是生活馈赠,吕云所先生主要是在以写生体验生活、扎根生活入手,提炼出他心中的太行情怀。”天津美术馆副馆长卢永秀的印象是山水作品所反映的大气和人物画的创作表现出的那种朴素的情感,这两点是尤其是山水画所表现的这种断崖式的山的险峻,利用构图和笔墨来表现气势。天津美术学院理论系主任郭雅希,最感动他的就是黑色积墨太行系列,并将黑色积墨太行系列作品的特点概括为怪、险、沧、厚。天津美术家协会山水画艺术部主任姬俊尧和吕云所是上下届同学,亲眼见证了黑色太行的制作时期,他表示,用积墨的方法来画出太行,这种艺术风格和艺术语言在天津美术界是独到的,随着时代的推进,吕云所的这种艺术风格会有更大的影响。

  西藏自治区文化厅副厅长容铁评价道,艺术家最重要是精神的体现,在吕云所的太行系列里面见到了他的精神,“在古人的基础上找到了自己的人文精神,找到自己的笔墨语言,并把自己的精神融入到整个时代的脉络中,与时代产生共鸣。作品能打动观众、能让观众产生共鸣,产生一种思想灵魂的撞击,这是太行精神给我们的一种力量。”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顾森说:“真正打动我的,是吕云所的用心。比如他点景群山中的一头牛,那牛在画面上很孤独,但我觉得那就是吕云所,他在那儿体会他的太行。他把自己的心意放进去,把他的魂画进去了。”

  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委员、四川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林木介绍,从山水画的发展来看,近些年偏向于笔墨表现是个主导性的趋向,但山水画本身给人的情感体验和这种体验所传达出来的情感意向表现得不是太理想,而吕云所在恢复中国山水画的意境和情感方面的表现非常突出,这是应该倡导的。他谈到,“吕云所的太行山会产生一种浩大的气势,而这种倾向又通过节奏与韵律的表现来达到一种强烈的运动感和力量感。”

  吕云所还是一位德艺双馨的美术教育家。天津美术学院教授王振德是吕云所的老邻居,他回忆说,吕云所上每节课都认真地备课,床底下、窗台上摆满了一本本的备课日记,而且讲课时是讲的法通理明,倾囊相授。吕云所是全面的,是一个干什么事都要探其究竟、融会贯通,最后合为一体,他在教育方面桃李满天下,退休以后又在社会上教了很多画太行的高手,在社会上影响越来越大。

  吕云所之子吕大江介绍,他的父亲在教学中有时严厉得不加遮掩、不留情面,但是如果接触长了,就会发现作为老师的苦心教诲。吕云所的学生孙飞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吕先生的教诲:艺术家最终的艺术作品必将既是造化的,又是古人的,也是自我的。“吕先生对学生除了专业语言上的影响,更多的是文化上、人格上的影响。” 孙飞说。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总编杨惠东表示,“太行山在中国美术史上几乎很少进入中国画家的视野,为什么50年代以后太行山成为表现山水画非常重要的题材,我想就有了非常深刻的政治寓意,他们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一代画家,可能对于传统、对于艺术与生活的这种处理会有自己的基本选择,到了80年代之后随着环境宽松,这批画家面对这种新的形势也有了很多新的思考和探索。”

  究其原因,也许就如美术评论家杨维民所认为的,吕云所在天津美院从事教学和创作的很多历程是按照西式的艺术教育成长起来的,学院派近现代成长大家都有这种类似经历,这就构成了一个奇特现象,有的人是向另外一级走的多一点,吕云所则是一个纯粹的人,他从太行山走出来学习艺术,又回到大山去体味、去创作,他的整个生命是和太行山融合在一起的,创作出了好多天人合一的佳作。所以说吕云所不仅是继王雪涛之后走出来的现当代艺术大家,今后津派学者的探索过程当中,吕云所也是一个典型的个案。

  天津美院教授郝青松从重新认识北派山水的意义出发谈到,吕云所作为北派山水的代表,从他的作品里面可以看到燕赵精神。看吕云所的作品,好像都是局部的,扑面而来全都是大山,人就在那个里面,人对这个大山的抗争和束缚,整个画面都是大山,满满的,好像是个局部,但是却有像宇宙一般的宏大感。此外,他的作品里面很明显有两大符号,一个是山,一个是云,其他的都不多见,人都是很少的,甚至没有的。就是山和云,山是根基,云是超越,越到后期从山到云欲加超越,丘壑被笔墨解构,北方原本凝重的太行山居然在他的笔下如此地灵动。

  上海书画出版社编审舒士俊归纳道,吕云所最后放弃人物画,魂牵太行这是必然的归宿,而这种归宿是使命感在驱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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