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穿越绕耳萦
这个仲秋我们一起来听琴品画
■本报记者 唐永明
很多古物,只能远观欣赏,或者再甚一步,观赏之余可以摩挲把玩。一般情况下,它们的实用性随着时代迁延,已经潜移默化地让位给了观赏性和人为附加的经济价值,纵有刘益谦端着2亿多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在人前一饮而尽,但他肯定不会就此把办公桌上日常泡茶的保温杯换成鸡缸杯。所以,大多数的古物到了当代都失去了它们原始的功用和风采,或被束之高阁,变得缄默和无用了。在今天,绝不会有人拿着越王句践剑去剔筒骨割牛排大快朵颐,虽然它剑锋凌厉确实是把好刀,但这样无疑是暴殄天物,它还是安静地在博物馆里隔着玻璃默默地发着寒光最为妥帖。
话又说回来,刀剑其实是为刺杀格斗而生,尽管有些带有皇权的象征,但杀戮才是它的天职,嗜血才是它的本性。而琴就完全不一样了,它的诞生就是为了祭祀庆典,高雅礼乐,亦或风花雪月,林泉丘壑,哪怕是诸葛亮城头上故作镇静拨弄的那一曲《空城计》,逼退司马懿十余万大军,端的也是风流倜傥,潇洒虚静的架势,与流血杀戮毫不相干。古琴作为上流社会、士夫文人的风流之物,被赋予极高的修身养性功用,配的是仙风道骨的雅气文气静气和仙气,焚琴煮鹤强调的就是琴的高贵和美好。弹琴之于古人,可能需要先沐浴熏香,把酒品茗,做足仪式感;或者在高山林泉间拨弄琴弦,让天地作舞台,流水做伴奏。一曲广陵散,潇湘云水,醉渔唱晚,真个是高山流水,阳春白雪,让人不禁鸥鹭忘机。
“琴、棋、书、画”历来被视为文人雅士修身养性的必由之径。琴因其寄予的情感丰富,修为漫长,最能反映文人不羁的风骨,故被列为四艺之首。在古物中,古琴应该算是很特别的一个品类。她既可远观,又可近抚,还可以“活化”。一架好的古琴看似平凡质朴,其中积淀的文化如同它发出的琴声般悠扬而遥远,凄美而天籁。但如果她一直沉睡着,就会有睡美人的遗憾,所以让她“发声”至关重要。当然对着古琴胡乱拨弄,肯定算是一种亵渎,但如果是一个优秀的琴家,有幸在一架“唐琴”或是“宋琴”上手抚一曲,让远古的清音穿越千年在今人耳边萦绕,其物质结合精神所流露出的文化震撼,作为听众的享受绝对要强过作为观众看刘益谦用鸡缸杯喝茶的视觉享受。
很多人分不清古琴和古筝的区别,其实琴要比筝“老得多”,琴已经有3000多年的历史,而筝直到秦才出现;琴一般为7弦,筝常见的有21弦;音质上,古筝飘逸外扬,古琴沉稳内敛。由于材质的原因,唐代留存至今的琴已凤毛麟角,非常珍贵了,每一次的演奏无疑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这个夏末,借着渐渐褪去的暑热,我们特意编撰这个关于古琴的小专题,让你的视觉和听觉来个双重的感官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