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逛艺术书展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本报记者 厉亦平 实习生 施涵予、汪伊帆
杭州第三届艺术书展终于在5月份“姗姗来迟”。比起人们印象中的艺术展览,这里更像是“集市”——想象在古玩市场,老板指着一件瓷器向你介绍它的朝代和产地、材质和纹样,它也许见证了一些奇闻异事,也许在辗转中磕碰了一小块,每件都有可以讲述的内容——艺术书展就像这样热闹的集市,在这里大家都乐于相互分享和交流,人与人之间有了短暂而亲切的联系。
主办方在限定企划单元“阅读自然:透明的力量”中挑选了20余本与自然主题相关的书籍以供阅读。参观者在现场还可以看到甚至带走8种关于春天万物的主题便条,凭借词语便条兑换可以播种的花种。而在良渚文化艺术中心二楼过道墙面,贴满了各种不同的散文和诗歌小句子,这便是“不熟编辑部”和艺术家共同创造和计划的“春日过道诗”,旨在用诗歌开展与自然的对话;在“角落阅读室”,策划团队联合森雨漫,带来国内外优秀漫画家和插画师不同风格类型的成熟出版作品;“口袋里的宇宙”单元中,一系列读库出版的轻便读本,仿佛书籍里装载的宇宙可被揣入口袋随身携带;由深圳ACSBOOKS发起并呈现的BONJOUR X ACSBOOKS项目把蜷川实花、Harry Gruyaert、Sergio Larrain等摄影师的影集组成一场全球城市巡礼,插画师Yiffy则用她色彩斑斓的绘画做了一场春日实验室,而一本书的使命也会继续携带过去一年征集的Freezine作品来到现场。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本就是一个绿意盎然,充满生机的城市。主办方将自然阅读融入于此,不仅仅是因为诗意的杭州,也是希望基于这样的阅读,在春日伊始大家可以摆脱疫情的苦闷去重新认识自然,理解和享受身边的万物。出品人臧恩千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策展的独特定位与优势就是植根在二线和三线城市,期望让更多的群体能够接触到艺术书。一场艺术展览后,总会冒出各种声音,有的人摇摇头会表示不懂。而在书展工作组看来,艺术不设界限。
书展为艺术书的传播和交流提供了绝好的平台, “我们在筛选参展艺术家和品牌团体的作品时,一方面会看重艺术书的比率,期望书籍占比可以达到他们作品的60-80%;另一方面,也会根据新作品的数量进行判定。同时也会着重考虑给到一些新人机会,根据作品质量进行新人的筛选条件。”
“不熟书展”举办了多届Freezine(自由之志)评选活动,最吸引人的地方大概就是它们都是有艺术家/品牌团体等创作的各式各样的艺术书,充满着自由感。在臧恩千看来,相较于普通书籍在装帧及版式上的大同小异,自由随性的Zine(个人手作杂志)的形式根据个人情感及内容的输出,会有材质和装帧上的不同,有时候会看到天马行空一般的创意,而相较于出版书籍的复杂流程,自由随性的Zine成为了表达艺术家内心的窗口,他们给予了大众去了解个人或群体的方式,在阅读中感受世界的不同。
艺术书展的魅力何在
由于各地疫情现状不同,一些参展艺术家无法来到现场,他们也想出了各种应对方法。有的展位布置成了自助购物商店,作品旁标上了价格和介绍,张贴付款码,供人们阅读、挑选和购买;有的请熟人代为看管,附上无法到场的说明。也有人不愿放弃交流的机会,通过实时的视频电话和观众见面,介绍作品、回答问题,距离也无法阻隔友善的传递。
各种各样的作品,除了表现精湛的创作技术,更反映了创作者们多元的视角与用心的思考。从每个人的话语中,能够感受到他们对创作的热情,爱惜对待自己的每件作品,也真诚对待每一位读者。似乎很多人并不以盈利为主要目的,而是怀着展示和分享的心态,和路过的人们交谈。即使观众没有买下什么,在聊完之后双方也会相互道谢,如同对此番相遇的感慨。
尽管很多时候,创作者并无必要对作品进行阐释,语言也无法完全表达某件作品的内涵。而且并非所有作者的性格都适合频繁地与陌生人交谈,这也并不是必须要做的事。实际上书展并没有“应该要怎样”的模式,书展提供的是一个集聚于此的空间,每个人都可以有各自不同的处事方式。就算只是拿起作品安静地阅读,也是一种默默无言的交流,能够在这里相遇就已经是一种奇妙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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