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永和岁岁香
■本报记者 蔡树农
12月15日,浙江省书协、中国美院中国画与书法艺术学院主办的“岁岁永和——何来胜、何涤非书法作品展”在杭州画院美术馆拉开帷幕。众多书法家和相关部门领导出席。
中国美院美术学博士、杭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何来胜与中国书协理事、浙江省书协驻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何涤非同是绍兴老乡,区别是一个是绍兴主城区的,一个是乡下诸暨的,而现在二何都落户杭州,是新杭州人的省城书法名家。二何相差一岁,却跨了两个年代,一个属鸡上世纪60年代的,一个属狗上世纪70年代的;鸡是德禽,狗是义畜。二何为何要搞书法联展不清楚,清楚的是一个主打隶书,一个主打行草。
为了这次书法联展,他们各自由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了作品集,总序是中国文联书法艺术中心原主任刘恒撰写。何来胜的分序由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导陈忠康友情执笔,其中有句:“重拙厚涩、古朴雅致的书风成为来胜多年来的主导意志。在这个意志下,他广泛吸取营养,频频修正风格,找到属于自己的形式语言。于是,从古帖到前贤、时彦俱可为之所用,慢慢形成了如今的样貌。”何涤非的分序则由浙江省书协副主席胡小罕旧稿新补,其中一节:“尤其是涤非兄工作上、事业上的压力更重了,但这并没有妨碍他艺术上的执着精进, 尤其可贵的是,他在保留原有严整楷法骨骼的基础上,朝着写意的方向又作了很大的开拓。过程中他十分谨慎地处理好用笔中的精熟与生拙、字势中的排闼与迎揖之间的微妙关系。”
何来胜隶书是“全国粮票”,浙江写隶书的少壮派书家好像只有他“横空出世,莽昆仑”。他的隶书外貌一开始受到沈定庵先生影响,能够学得活灵活现。很快何来胜将眼光投向清代几个隶书大家,又同步浸淫煌煌汉隶,形质并重,庄谐合唱。他的聪明在于一直在最初的隶书框架内慢慢磨合,经常看会觉得没有什么大变,一段时间不看则会发现何来胜隶书暗自整形的“不依不饶”。他十分讲究技法锤炼以及某些处理细节在作品中的运用,用“绍兴黄酒”脑子思考写字。何来胜与常规隶书书法家拉开距离的实际行动是他已经把篆书、北碑两者一起移花接木进隶书创作,极尽疏密、盈虚、整齐、参差、展促、夷险、方圆、曲直诸势之能事,“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何来胜不断自我挑战,具庙堂气的隶书能否再上层楼那要看他后续的造化。“鹤鸣九皋,声闻于天”,要提建议,他可以从大量面世的简帛书中淘宝挖矿,开发新能源。
神奇的书法魅力无限。何涤非的书法成长日记与何来胜的书法获奖专业户履历完全两个类型,但他们都殊途同归在书法的金光大道上,“雄赳赳,气昂昂。”典型诸暨人性格的何涤非书法方面也不是下死功夫地东施效颦,但一上手便有自己的组合拳。书法写我抑或我写书法在何涤非看来是书法之道的两极滚动,狂野不能替代雄强、怪诞不能替代堂正,技道双修才是书法的终极目标。忙于事务、不太勤奋的何涤非笔头很宽、格局很大、悟性很高,一变再善变。他的行草褪去泛滥成灾的明清调俗媚,佐以碑楷锋棱,兼顾些微隶意,字形略扁,“开张天岸马”,介于碑帖相汇的“半导体”,不固步自封,机动性能佳,呈现茂、舒、厚、和、纵的特点。浙江书法的品牌优势唯“个性”二字,个性书家绍兴地区居多,何涤非的个性化行草如玉如璞,可雕可琢。中国书协顾问朱关田先生、浙江省书协顾问金鉴才先生等对何涤非的书法颇许赞词,幸何如之。
浙江展览馆副馆长林应辉赋诗:“何来胜春日,涤荡非须臾。”岁岁永和,今又永和。永和是东晋朝代的一个年号,“永和九年”是王羲之42人兰亭雅集的书法狂欢年,“一觞一咏”诞生的书法兰亭序一序千秋、一序九鼎,永和于是成为书法符号,因为永和,书法的历史回音才显得那么真率高华。艺不可伪——何来胜何涤非岁尾墨醉永和的书法二重唱唱响了自由发挥的浙江书法进行曲,何其香清益远、何其古越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