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溪的自画像于庚辰(2000)年金秋,正值新旧世纪之交。当时我们还不相识。我是从广州友人处获悉聂南溪其人其艺的,当时他在广州探亲。我们只是在电话中简短地交谈了几句,我邀请他入盟《百美图》续编,并将自画像的尺寸要求作了一番交代。他说在广州女儿家里看了《百美图》,还说了一些赞美的话。回长沙后,他就寄来了这幅自画像和《聂南溪画集》。
自画像画得工致精到,一丝不苟,并题了一长段治艺自述:“西湖边,勤学艺。岳麓山,为人梯。四十载,树桃李。多苦难,何须提。求正气,薄名利。画荷花,不染泥。青丝少,白发稀。眼复明,再握笔。书画印,当相依。从头越,乐无极。”从自述和书画中,可以想见这是一位苦学逡业的美术教育工作者和画家,画品正,人品亦正。
2005年秋,我曾在“聂南溪花鸟画展”在湖南省美术馆举办之际,撰文贺之。其文以“清新、清雅、清正”之题,来比喻南溪兄的画品、人品。至于其画品与人品的关联,在“清正”一段文字中有如下一段阐述,现抄录如下:
“清正是说人的风操品格,即常言道的耿直之士。南溪兄秉性耿直,长期从事艺术教育,执教40余年(从不以教谋私),循循善诱,解疑释惑,言教身教,无私奉献,为人师表,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画为教之余,也可以说,他为了教学而画而创作。实践出真知,实践出教材。他的教材,有不少是出自他创作的甜酸苦辣,心得体会,画如其人,在这里我借用南溪兄人品上的清正,来比喻他画品上的清正,画路上的清正。”
需要说明的是,在抄录旧作时,增添了括弧中的一句“从不以教谋私”,表面看来,这句话对聂南溪一代的美术教育工作者来说,似属平常,何足道哉。但是对当今从事美术教育乃至教育战线上不少教育工作者来说,却是一句棒喝,要做到“不以教谋私”却是一件并不容易之事呵!
需要补充的是,南溪兄还不是普通的美术教育工作者,而是有职有权的美术教授和省美术界的“要人”,他历任国家教委艺术教育委员会第二届艺术委员,专家讲学团成员,湖南省美术协会副主席……等等,等等,他的职衔和头上的光环不谓不多,在美术教育界乃至省美术界的职权不能说不大。当今的艺术市场上,有一种奇怪的价值法码,谁的职务高,谁的头衔大,谁的画价就高。如果南溪兄善于利用自己的职权,以权谋私。以权造势的话,也许他的画价早就扶摇直上,至少在省内能占有一定价位吧!可是他并没有以权谋私,更没有以权造势。据我所知,去年他在省美术馆举办画展,也只是旨在艺术交流,只是请几位画友、文友在报刊上写了几篇应景文章,而没有把主要精力放在运用自己的“关系网”,运用特定的“法码”,在画价上造势。所以画展的收获,也确实只是艺术交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