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艺术家会比较孤单
■孙国娟(昆明)
我是比较偏于女性方式的表达,有些作品直接就是表达这个问题。上个世纪90年代女性思潮在中国兴起,这刚好是我成长的一个时期,我受到影响,开始用女性的方式来思考艺术以及自己的人生。
用女性主义的方式去表达很难,也比较边缘。因为这种方式太个人了,表达完后会更加难走,更加边缘,更加孤独与危险。所以一些女艺术家宁愿用更安全的方式,宁愿和大家一样,画些美美的女孩儿,大家都很喜欢,她也比较容易。所以说,做女性方式的艺术家会比较孤单。
我一直是单身,我有比较女权的思想在里面,不会轻易妥协,比较自我。我也知道这是一个共存的世界,一个女人自己生活,会比有家庭会更难。我曾经做过一个作品就是讨论这个问题,一个女人自己生活,在世界的单元里面会显得特别的边缘,但是在有家庭保护的情况下,她就会在这个社会里边显得主流起来。所以,当你选择主流一点儿的家庭,可能你的艺术就变得不重要了,也有可能会放弃这个艺术。女人从属于家庭,她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就要去承担妻子和母亲的责任。所以,女性艺术家单独的比较多,或者是两口子都是艺术家的也比较多,可彼此多一些理解。
我并不是因为要做艺术才故意不结婚,其实是很单纯、很自然地就这么过了。我好像没有能力跟一个人一起生活,像是很麻烦的事情,好像我做不到。我好像更喜欢一个人的生活,不用去另外协调一种关系。
上个世纪80年代的前后,画画很孤单,没有人来看。我觉得女画家特别容易处在这种状态,没有人去看她们的作品,她们自己的活动能力又特别有限,男画家相比会更活跃,女画家会显得更沉寂,她们学习那么多年的艺术可能也就因为长期没有交流而慢慢地放弃。正因为这样单纯的想法,我开始做女画家的展览了,从2009年开始,做了四届云南女画家的展览,尽管不是女性方式,把云南的女画家集中在一起,倒也可以提供大家在一起交流和别人来观看的一个机会,春夏秋冬每一年做一季,四年做了四季。
我的行为图片——永远甜蜜,这个作品一直持续在做,到去年已经是16年了,慢慢地看着自己变老。呈现这个作品的过程还是会很怕,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可能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她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她的青春消逝、美貌消逝之后的死亡,这次死亡对她来说是很可怕的,再一次就是她生命的终结。完成这个作品时,我自己也不是特别地从容,而且,还会很难受,但是,这个作品我会一直持续下去,想做到我的最后一年,就是生命终结的那一年。
(孙国娟,职业艺术家,现居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