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大约是1988年秋天，刘江老师带我们书法专业两个班（85、87级）去桐乡君匋艺术院观摩钱君匋先生捐献的书画篆刻藏品。那时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与几位同学骑自行车直达桐乡，耗费近两小时。到达后与乘大巴到来的刘老师及同学们会合。刘老师随即带领我们来到观摩室，看了数件书画，然后重点看了一批印章原石。初次这么近距离观看大家原作，我们都戴上了白手套，还带着些紧张。因为时间久了，今日能忆起的都是自己印象极深的作品，计有：

　　赵之谦“灵寿花馆”白文方印、“餐经养年”白文方印（带四面阳刻边款）；

　　吴昌硕“鲜鲜霜中菊”朱文方印、“我爱宁静”白文方印；

　　黄牧甫“延禧堂”朱文长方印等。

　　尤其是吴昌硕先生的这方“鲜鲜霜中菊”，印面由中心向四边圆锥状突起，如在一平硬的纸面上几乎无法钤盖，必得以柔软的厚垫再施以四边倾压乃成。想到有传说吴缶老刻印毕，每每以印面就鞋底磨擦，求其浑厚苍老，似有可信。但这种方法，毕竟显得有些刻意，且不能起缶老于地下而求证之。其实缶老之苍茫浑古，主要得力于其篆书及钝刀入印，在在入目。善学者当能以此为首务而不堕屑小也！

　　·南北居知见录·

　　■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