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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1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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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1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能诗善画“郎螃蟹”
酱香老范
  在吴昌硕出生之前,浙江安吉还出过一个书画名家——擅长画蟹,人称“郎蟹”的郎葆辰。

  郎葆辰(1763—1839),初名福延,又名遂峰,字苏门,晚号桃花山人,安吉人。清嘉庆十二年(1817)进士,授翰林院编修,转江西道御史,又升工科给事中,转兵科掌印给事中,后擢贵州粮储道。致仕后归故里,卒于家。工诗古文辞,善行、楷书,写生得陈道复、徐渭之法。超纵生疏,别具旨趣。尤以水墨画蟹著称于时,誉满京城,人称“郎螃蟹”,名声日盛。画必有诗,颇具寓意。著有《桃花山馆诗稿》十四卷,有清道光刊本传世。存世作品有乾隆四十九年(1784)作《蟹菊图》,自题:“活活泼泼,洋洋洒洒,一诗可换,千钱难买。时在甲辰春三月,苏门郎葆辰。”再如另一幅《蟹菊图》题诗:

  东篱霜冷菊黄初,斗酒双螯小醉时。

  若使季鹰知此味,秋风应不忆鲈鱼。

  郎葆辰为官不乏政绩:当御史时曾疏请开浚太湖七十二溇,引苕、霅诸水入湖以达于海,当地百姓颇受其利。又平反徐察氏冤狱。任工科给事中时,督造郎窑瓷器遐迩闻名。在贵州曾教授当地民众种桑织布。其人性情耿直,有时却很不识时务。任御史时,为维护“风化”而上书,请求皇帝降旨禁止妇女外出看戏,结果招致妇女们的咒骂。当时有人写诗讽刺:

  卓午香车巷口多,珠帘高卷听笙歌。

  无端撞着郎螃蟹,惹得团脐闹一窝。

  “卓午”即正午,前两句写中午时分妇女乘车看戏的盛况。乘的是“香车”,车有珠帘,自然是富贵人家的妇女。后两句构思奇巧,充满谐趣。“团脐”指雌蟹,其腹部较圆,暗喻那些喜欢看戏的妇女。“郎”可意会为“雄”,进而将郎葆辰比作雄蟹,借雌蟹遇雄蟹时骚动得“闹一窝”的情景,表现妇女对郎之奏章的强烈反感。郎葆辰读到当啼笑皆非。

  虽郎葆辰在禁止妇女看戏之事上表现得甚为迂腐,然其诗风不失生动活泼,是懂情趣、有性情之人。担任编修时他写过一首描写自己境况的七律。第二联是:“不知何日升中允,且喜今年作老编。”编修是编写文献的七品官,整天与文字打交道,没什么油水;中允是太子的属官,太子一旦登基,就能跟着飞黄腾达。其意是:不必理会何时才能升任要职,如今能当上编修就很快乐知足了。第三联是:“有屋三间开宅子,无车两脚走京官。”编修虽是京官,然官级低,居处不大,出入也没车代步,不威风也不富裕。不过,当上御史后处境想必大不相同。他另有一组《广陵竹枝词》,记当年扬州盛况,选一:

  新城花开映水明,旧城花也弄春晴。

  二分明月多情种,半照新城半旧城。

  晚年回到故里后,郎葆辰与山人墨客为友,寄情山水,吟诗弄墨,颐养天年,77岁卒。他死后5年(1844)一代艺术大师吴昌硕诞生在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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