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大洋的得失
日前遇见刚刚上任的年轻的村支书、钱币收藏家于志勇并一起聊天,谈到钱财与快乐的问题,他讲了一个在他们村里至少流传了70多年的真实故事:
民国年间,江西进贤县农村经济落后,农民生活普遍很苦。但在他们那个锺陵乡巷里村,有一个双目失明的盲人,每天从早至晚,都要到村上一位财主家帮工碾米。盲人无儿无女,家徒四壁,能混到一碗饭吃,感觉也相当不错。碾坊里,被盲人人为地蒙上了眼睛的牛,拉着碾子“叽哩嘎啦”地兜圈子,盲人闭着眼睛坐在碾架上,无所事事,就高高兴兴地唱歌,唱了一曲换一曲,那碾盘声响的回音与盲人欢快的曲调,交织在一起,还常常令宁静环境中的人们驻足侧耳倾听。倒是这村上唯一的财主整天哎声叹气,闷闷不乐。财主老婆见状,开导丈夫说“你看人家盲人,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几吊钱,都那么快活。我们有钱,反而还没有精神。”财主老板回应老婆道“你相信不,我明天就叫盲人快活不起来!”第二天,财主在给碾槽里倒糙米的时候,故意放进一块现大洋,即刻离开。盲人如往常,按部就班,蒙上拉碾牛的双眼,坐在碾架上,赶牛兜圈子又唱起了歌。转了几圈,盲人感觉“噗”的一声的响声都仿佛在一个位置,赶紧下来用手去摸,结果是一块现大洋。
盲人从来没有摸过现大洋。从此盲人揣着这块现大洋,仿佛六神无主。即使坐上碾架赶牛碾米,却再也听不到盲人欢快的歌曲了。我想,就借助这么一块现大洋,盲人与财主,在各自不明朗的得失间,意味着欢快的缺失,实在都不划算。